穆无暇垂着眼眸没吭声。

“冤孽啊!”皇帝跌回龙椅上,突然就像老了十岁:“朕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不然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冤孽!”

他都差点被明德帝慈祥的模样给蒙过去了,原来能坐上那位子的人,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先前自己也是错怪了沈在野,还以为他在骗自己,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南宫远应了,挥手就让禁卫将太子和云震押走。沈在野冷眼旁观,看了一场好戏之后,才慢悠悠地拱手道:“皇上息怒,气坏了龙体可就是社稷之祸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思各异,以梅奉常为首的一党自然还是希望皇上能消气,饶过太子的,然而沈在野不会给穆无垠留丝毫的活路。

“你这孽障!”皇帝气急,从上头冲下来,一脚就踹在穆无垠的胸口,踹得他跌倒在地,然后怒吼:“还不快把这畜生带下去?”

退朝的时候,皇帝咳了血,召了太尉去御书房。

“上梁不正下梁歪。”穆无垠道:“您自己都是个弑君杀兄之人,还指望儿臣能学好?教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儿臣是您生的,您是什么样,儿臣就是什么样!”

沈在野随南王一起离开,走在无人的宫道上,南王终于开口问他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住口!”皇帝低吼道:“朕从小教你仁爱礼让,不是要你手足相残,还怪在朕的头上!”

微微一笑,沈在野道:“微臣没有骗殿下,昨晚之事,微臣当真没有帮太子。”

穆无垠大笑:“父皇这是心虚了吧?您杀了儿臣,就是杀了您自己!”

“没有帮?”穆无暇皱眉:“你若是没帮,他哪里来的底气造反?”

梅奉常连忙低头,不敢再吭声。

“不信您可以去问太子殿下。”沈在野笑了笑:“他有造反之意的时候,微臣可是全力阻止,还提醒他小心祸从口出,没想到太子竟然不听微臣的忠言。”

“他还能被谁冤枉!”皇帝怒道:“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证据确凿不再反驳,你还敢替他说话?”

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背后有狐狸尾巴在摇,穆无暇眯了眯眼:“那秦升是怎么回事?”

“皇上!”梅奉常皱眉:“您不再问问吗?太子万一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