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纳罗回到了楼下的房子里,一切都变得更糟糕了,有时候我担心他们出事儿,就跑下去看。这种时候,莉拉会给我开门,冷冰冰地问我:“你想要什么?”我也冷冰冰地回答说:“你们太夸张了,黛黛在哭,她想打电话叫警察,艾尔莎被吓坏了。”她回答说:“假如你们不想听到的话,那就待在自己家里,把耳朵堵上!”

那个阶段,莉拉对我的几个女儿越来越失去了兴趣,她称她们为“娇小姐”。同时我几个女儿对她的态度也变了,尤其是黛黛,已经彻底不再迷恋她了,就好像蒂娜失踪之后,莉拉失去了所有的权威。

有一天晚上,她问我:

“假如莉娜阿姨不想生孩子,她为什么还生了这个孩子?”

“谁跟你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是她跟伊玛说的。”

“跟伊玛?”

“是的,我亲耳听见她对伊玛说的,她跟伊玛说话,就好像伊玛已经是大人了,我觉得她疯了。”

“黛黛,那不是疯狂,那是痛苦。”

“但她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眼泪不代表痛苦。”

“是的,但如果没有眼泪,那谁向你保证她很痛苦?”

“没有眼泪,通常代表更深的痛苦。”

“但这不是她的情况。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说来听听。”

“她是故意让蒂娜丢掉了,她现在也想失去詹纳罗,更别说恩佐了,你看到她是怎么对待恩佐的吗?莉娜阿姨和艾尔莎一模一样,她谁都不爱。”

黛黛就是这样,她喜欢表现得比别人有远见,爱下一些不容置否的判断。我禁止她当着莉拉的面说这些可怕的话。我试着跟她解释,并不是所有人的感情机制都一样,莉拉和艾尔莎的感情机制和她不同。

“比如说,你妹妹,”我说,“面对自己在意的事情,她的表现和你不一样,她觉得那些过于直白的感情很可笑,她总是会向后退一步。”

“总是向后退一步,她失去了所有的敏感度。”

“你为什么要跟艾尔莎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