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你再好不过了,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你总是回答说你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亨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回答?费迪南·莫里厄不就是个傻子,莱昂则是个毫无才能的人,他身上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姓氏、他的关系、他的钱,所有这些不相关联的事,莱昂算什么呢?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仅此而已。不到两个小时以前,亨利才离开他的妻子……另外,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每当离开的那一刻总是要双手打开,展开双臂,这种装腔作势令人作呕……确确实实地说,他已经开始受不了这个家了。

“我亲爱的莱昂,这些对你来说太复杂了。复杂归复杂,但是你放心,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想要让人安心,但是现在的态度又完全相反。

“毕竟我听说……”莱昂强调道。

“还有什么?省政府的人说了什么吗?”

“他们有些担心!”

为了让对方知道和明白这件事,莱昂果断地争论着,因为这一次不是关于妻子轻浮的琐事,他在普拉代勒公司的股份也不可能会下跌。这当中掺和了政治的问题,他担心自己会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危险状况,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被带走。

他补充道:

“公墓是个太敏感的事……”

“是吗?还真让人想不到呢。‘太敏感’!”

“当然,事关人命呢!现在,大家都很聪明,这是一个丑闻!这个议会……”莱昂指责道。

啊,这个新的议会!从去年停战以来,在11月最初的那些选举中,国民政团从退伍军人那里获得了压倒性的多数票选,几乎有一半之多。这是一个宣扬民族主义的爱国政党,又被称为“蓝色阵营议会”,因其所占席位的法国士兵的军服颜色而得名。

用亨利的话说,莱昂白踩到狗屎运了,这点他算是说对了。

正是因为这个多数派执政党,亨利才能在这个政府的买卖中捞到最好的部分,积攒财富的速度就像光速一样,还重建了萨勒维耶的老房子,四个月内就完成了三分之一,有些时候,现场的工人达到四十人之多……但是这些议员们仍然是他最大的威胁。这个英雄团体在他们“为国牺牲的死者”的所有问题上吹毛求疵。他们总是用一些高尚的词汇来形容这些事情!“啊,我们没法给退伍士兵支付合适的退伍金或者为他们安排工作,但是现在,我们应该要体现出我们的道德情感。”

这就是人们向他暗示的事情,是战争抚恤金和安置事务部向亨利要求的。不是命令他,而是“请求他”。

“亲爱的朋友,一切都像你想的那样吗?”

他是马塞尔·佩里顾的女婿,因此在对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比较圆滑。和一个将军的儿子以及一个议员的儿子合伙,还得表现出礼貌的态度。

“哦,省政府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