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能同样成为一个不幸的人,”莉莎低声说(她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不过到那时候应该听天由命;我不会说话;不过如果我们不听天由命……”

拉夫烈茨基攥紧双手,跺了跺脚。

“请别生气,原谅我,”莉莎急忙说。

就在这个时候,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进来了。莉莎站起来,想要出去。

“请等一等,”拉夫烈茨基出乎意料地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对您妈妈,也对您有一个恳切的请求:请你们到我的新居去做客。您知道,我添置了一架钢琴;列姆正在我家里做客;丁香现在已经开花了;你们去呼吸一下乡村里的空气吧,而且可以当天回来,——你们答应吗?”

莉莎朝母亲看了一眼,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却装作有病的样子;然而拉夫烈茨基不让她开口,立刻吻了吻她的双手。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对别人的亲切态度总是很容易感动,而且完全没料到这个“笨伯”会这样有礼貌,于是心一软,就答应了。在她考虑订在哪一天去的这个时候,拉夫烈茨基走到莉莎跟前,心情还很激动,悄悄地对她说:“谢谢,您是个好心肠的姑娘,我对不起……”于是她那苍白的脸红了,露出了愉快而羞怯的笑容;她的眼睛也微笑了,——

在这一瞬间之前,她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冒犯了他。

“弗拉季米尔-尼古拉伊奇可以跟我们一道去吗?”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问。

“当然可以,”拉夫烈茨基回答,“不过我们自己家里的人聚会,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可是,要知道,似乎……”玛丽娅-德米特里耶芙娜开始说,“不过,随便您吧,”她加上一句。

决定把莲诺奇卡和舒罗奇卡也带去。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谢绝了这次旅行。

“亲爱的,”她说,“我这副老骨头受不得颠簸了;再说你那里大概也没有给我过夜的地方,在别人的床上我也睡不着。

让这些年轻人去跑跑吧。”

拉夫烈茨基已经再没有机会和莉莎单独在一起了;不过他一直那样望着她,所以她也觉得高兴,又稍有点儿不好意思,而且可怜他。他向她告辞的时候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后,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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