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人加快夏天的脚步把一切打扮得更夏天你就不应该相信夏天会来。到时候花儿很快就会盛开我把整个牛栏都变成绿色这样夏天就来了。我刚刚才铲掉雪把水都倒进小溪溪水才开始跳跃,奔流。

仲夏节。气球,气球,更多的气球,其中的一部分逃向了湛蓝的天空。玛丽港[6]最美的夏夜正在慢慢地变成深夜,可是天色还是亮的。爸爸这一边的亲戚都全体到齐了。夏夜的芬芳,海鸥远远的鸣叫,燕子的低语。卢米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妈妈用蒲公英给她编的花环。她唱着林格伦的《伊达的夏歌》。她并不拥有动听的歌声,可是没关系。

艾玛堂姐,比她大一岁,突然站到她面前。卢米想绕过去。她想去看仲夏节的庆祝。她也想要气球,那些被埃里克叔叔充满了氦气,然后分给孩子们的气球。她想要红色的,或者蓝色的。绝对不要黄色的。也许最好就是红色的。

“我们一起玩吗?”艾玛堂姐用瑞典语问她。

卢米耸耸肩。

“我们来玩个游戏,你是我的奴隶,我命令你做的任何事,你都得做。”

卢米摇头。

“那就换个游戏。我来当女王,你来当我的马。”

“不。”卢米说。

“你必须玩。我可以命令你,因为我住在这里,而且我比你大。”

卢米有些想哭。

“不。”她坚持。

安娜姑妈,也就是艾玛堂姐的妈妈,正好和妈妈一起走过来。

“卢米不愿意跟我一起玩。我所有的提议她都说不。”艾玛向她的妈妈抱怨,“她一点都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嘘。”安娜姑妈抚摸着艾玛淡黄色的头发。

“也许卢米有点害羞。”安娜姑妈说,“走,我们去给你拿个气球。”

安娜姑妈拉着艾玛的手走了。艾玛走了两步后扭过头对着卢米吐了吐舌头,可是安娜姑妈和妈妈都没有注意到。妈妈看着大海的方向。咸咸的海风似乎让眼泪涌上了她的眼眶,她用手掌边缘擦掉眼泪,叹了口气,用芬兰语对卢米说:

“不要总是说不。你如果多说几次‘好的’,那么你就能交到朋友。”

朋友?卢米想要朋友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卢米必须什么都同意?

我让夜空变得美丽,因为我给天空涂上了晚霞的色彩。歌声不愿意再从卢米的嘴里飞出来。

“不。”

卢米努力用坚决的语气说出这个字,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爱丽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种刚刚死了母亲的小鹿班比的表情对卢米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