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信得很。”语气中带着嘲讽,秦朗却浑然不觉。

姜照瞥他一眼,脸色越发的难看,若是兵部的挑战穆衍没通过,受了伤自然怪不到旁人身上,可秦朗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教出的徒弟纵使差一些,也不至于被人废掉。

秦朗轻笑,垂眸落下了棋子,皇上并非蠢人,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过犹不及。

这时窗外晃过一道黑影,烛火微微晃动,黑暗中有人说道:“皇上,永福宫进了蛇,萱妃娘娘从台阶上跌了下来,磕破了脑袋,已经请了太医过去。”

姜照冷笑一声,丢掉手中的棋子,淡淡道:“知道了,既受了惊就好好养着,别让她出来晃悠了。”

“皇上也不问问谁做的?”秦朗捡了棋局上的乱子,带着几分笑意问出口,姜照轻哼,叩着桌子说道:“朕倒情愿是阿泠做的,想当初之惜多厉害,都敢追着朕打,多瞧旁人一眼她都不乐意……”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随口道:“是谁不重要,结果如愿就好。”

阿泠有两个兄长,但姜擎身为太子,早晚有一日会继承皇位,纵然是姜照自己都不敢保证,成为皇帝后还能对兄弟姐妹一如既往。

至于姜堰……姜照以前从未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所以他才迫切的考虑身后事,想让姜泠早些立起来。

倘若一直都有人护着,他又何尝不愿她活得简单些?

身在皇室,总有些事身不由己,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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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祈福灯的缘故,姜泠这一晚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到了树梢,她让人拉开了绸缎,在透出的阳光下懒洋洋的洗漱打扮。

昨夜的花灯大都收了起来,她挑了几个漂亮的摆在殿内,光是瞧形状都觉得有趣,更别提晚上点亮之后的情形了。

“殿下,”红菱帮她盛了碗莲子粥,小声说道,“听说昨夜永福宫进了蛇,萱妃摔了一跤,还磕破了脑袋。”

殿内并没有多少人,都是信得过的,但红菱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甚至隐隐觉得有几分渗人——这寒冬腊月,蛇都已经冬眠了,怎么还会有蛇跑进了永福宫?

姜泠眼睑低垂,心中盘算着哪几个人有可能出手,可皇宫的主子就这么多,敢朝萱妃公然下手的,怕是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和父皇了。

父皇才不会用这么幼稚的办法,大皇兄对此事所知不多,二皇兄又性情温厚……莫非竟是她叫人下的手?

“太医怎么说?”姜泠抬眸问道,若放在以前她才懒得关心萱妃,可万一是哪个小暗卫又跑出去闯祸,她总得帮着善后。

红菱道:“太医说她是受惊过度,要在宫里好好养着,最近一段日子怕是都不会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