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忆起新婚夜,顾归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有个小家伙悄悄地来了,在他和爱妻喝着合卺酒的时候。

那一刻,她吐了。

吐到了顾归酒的身上,火红的衣裳上全是污秽的呕吐东西,但是他却没有紧张自己的衣裳,而是立刻将她一把拥入怀里,并且对着外头大喊宣了太医,原本喜庆的氛围被他这么大嗓门的一吼,宫人们误以为皇上和皇后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吓的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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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今羡白了一张小脸,她只吐了那一下,剩下的全是干呕,她倒是觉得没那么的难受,但是她看着跪在她脚边的顾归酒时,她觉得他似乎比她还难受,她憋着笑,忍住干呕,安抚道:“无碍的,不用叫太医,我就是想吃点酸的,越酸越好。”

顾归酒吓懵了,手足无措的说:“哪里就无碍了,吐成这样,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今羡哪里知道她这么大的反应,她忍着喉咙里的干呕,“你快些,叫珞儿把王府里带来的酸枣拿给我吃,我馋。”

吐成这样了,还缠着酸枣,况且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前几日就开始干呕了,就开始馋酸枣了,思及此,顾归酒整个人感觉挠心肝那般难受,吼又舍不得冲她吼,骂又舍不得,责罚也舍不得,甚至话都不敢大声对她说一句,无奈之下,只能冲着外头吼,“珞儿,快点,把酸枣端进来。”

珞儿应得很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家得主子今夜一定会用酸枣似得,她端进来的时候,今羡像是看见了救命的良药,立刻一个小手拿了一个吃的很欢,顾归酒舍不得责罚今羡,但是却不会舍不得责罚别人,他眸光阴鸷,看着珞儿,怒道:“娘娘何时开始干呕,为何不派人告诉朕,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你别责罚她,”今羡咬着酸枣,停下来求情道:“是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大婚之夜的,你冲下人发什么火。”

顾归酒可算是栽了,他再大的气,看见今羡这样软着嗓子骂他,也只能消了,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还满身的怒火呢,却还要转身安慰她,宽解她,“不是,你听我说,我就是怕,你如今这样,我担心!”

“不是什么大问题,”今羡一遍啃着酸枣,一边用眼神示意珞儿下去,后者得到了命令,立刻夹着尾巴退下了。

顾归酒不想说话,他实在是气疯了,什么叫做没什么大问题,她身子本就弱,算不上特别的健康,如今吐了,还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在大的气,在看见她吃酸枣吃的欢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蹲下去,帮她擦干净了一个酸枣,递给她,“先吃着,等太医来了,看看太医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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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羡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这个干着急的男人,忽的弯着眉眼笑了笑,然后将自己

吃了一半的酸枣塞进了他的嘴里,顾归酒懵了一会儿,误以为她吃不完了,于是张开嘴,帮她吃了她塞进来的吃了一半还沾了她口水的酸枣,动作自然又熟悉,看来没少吃她吃了一半的东西。

她看着他,良久后,忽地眉眼弯弯道:“顾归酒,你真的不知道,为何我会忽然喜欢吃酸枣吗?”

男人看着她的笑颜,傻傻的摇摇头,没等他开口问,王德显略显着急的声音便响起了,“皇上,太医来了。”

顾归酒听完,立刻对着外头喊宣,然后一脸着急的等着太医给今羡把脉。

殿内很安静,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包括纱帐床褥和蜡烛以及一张凳子上都铺了喜庆的红帕,据王德显说,不但她的嫁衣上的图案是顾归酒亲手绣的,连殿内的布置宫里的布置都是他亲手操办的。

她出神之际,只听见太医眉开眼笑的说:“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按照脉象看,估摸着一个月有余了。”

今羡只觉得今夜的顾归酒过分可爱,一时开心的话都说不出口,一会儿又心疼她今日都累着了,最后他才懵懵懂懂的回神,牵着今羡的手,“你方才问我为何不知道你喜欢吃酸的,那就证明你知道你自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