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呆在这个皇宫的时候,天还是白花花的一片,雪花很大,人心很冷,冻人的很,而如今处处可见青葱绿树,蝉鸣声叫个不停,颇有种响破天际的征兆。

炙热的盛夏灼人的很,就恍如手中这把匕首。

她目光对上顾归酒,眼底是决裂,握紧匕首的手捏紧,太阳底下她皮肤白的很晃眼,让他目光更加的酸涩。

一直在宫墙上喜鹊被此处的动静给惊扰到吓的扑腾翅膀飞走了,宫人们的脑袋垂的更低,心也像是在敲擂鼓般响个不停,心中叫苦,只盼着皇上同眼前这位娘娘可千万别动真格。

可也就这个念头刚闪过,宫人们的眼前一花。

再抬起眼的时候,娘娘手里的那把匕首就已经刺到了皇上的心口处。

宫人们顿时惊得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皇上冷声制止:“都不许动!”

今羡手心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没有犹豫,没有纠结,更没有不舍。

眼底涌现的,都是决绝。

她目光看着顾归酒,他心口处的血液往下流,宛如一条蜿蜒的小溪,沾湿了她的整个手掌之后沿着腕骨浸湿了整个袖口,甚至匕首都是血。

盛夏似乎更加炙热了,连带着日头都照到了这边,她感觉到,这人的血是热的,灼的手心都疼。

她腕骨突出,薄白的手背因为用力而导致细细的筋络很是明显。

顾归酒能感觉得到,今羡是真的想让他死,刺进心口的匕首已经到了头,她却还拼了命的往里刺,顾归酒眼底的猩红和血液有的一比,但他心口真的很疼,不是被刺伤的疼,而是看着她拼了命的想要离开拼了命想要杀了自己而疼。

再疼也比不过她眼底的决绝来的疼。

宫人拼命呐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归酒感觉血快要流干的时候,眩晕的瞬间往后一倒,那匕首从他的心口抽了出来,原本亮白的匕首此刻满是鲜血。

滴淋不尽,翻灼着视线,让人心口都难受。

顾归酒不知道这个匕首到底是她抽出来的,还是他往后倒,惯性被抽了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

但他知道他因为无力而闭上眼的那一刻,看见了她眼底的一抹惊楞,他满足了,他嘴角都无力的翘起。

真的,他特别的满足。

“酒酒......”他虚弱的喊她。

以后就真的不能放手了。

只要我没死,等我醒来,就真的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了。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我给你机会了的,这辈子,你都没有借口离开我了。

今羡看着他倒在自己的眼前,看着三年前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德显急声喊着太医,她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