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两清,顾归酒心口一灼,喉口都发涩,没有多加思考,他怒火中烧,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又缠绵的一吻便送了上去。

唇齿间是梨花的酒香气,很浓,被渡过来的液体灌入了他的喉咙,让他醉的不轻。

他扣住她后脑勺的大手愈发的收紧了些,一个吻没有节制,烛火都快烧到底了,他还是不愿放手,似乎想把自己心里的愁肠千苦透过这个吻,尽数的说与她听。

力道愈发的大了,他暴戾的停不下亲吻她的冲动,直到怀中的小女人闭着眼,嘤咛了句疼,之后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才愕然回神,继而赶忙松开她。

她泪就流了眼尾处一点点儿,翘卷的睫毛被泪珠湿润了粘在一起,白如雪的脸因为喝了点酒双颊都带着绯红,他心肝都颤了颤,继而捧着她的脸,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温柔不自知的亲着她的眼角,继而嗓音哑的他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低沉颤抖,近乎哀求道:“别再说这些两清的话了,温初酒,你同我之间两清不了。”

他咬字很清晰,最后那句你同我之间两清不了,咬声愈发的重。

见她终于没再流泪,他喉结滚动,眼底有微不可见的红,他哑着声道:“温初酒与祁琛两清不了。”

“今羡同顾归酒,亦两清不了。”

最后一点点烛火烧尽,蜡油沾满了整个金色的小金盘,屋内黑暗一片,月光爬过云层,皎洁的光点点的隔着窗棂洒进了屋子里,顾归酒搂着睡得香甜的今羡,一道入了梦。

翌日清晨,今羡一醒来便觉得头疼欲裂,昨夜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她喝了祁琛赐的酒,但那酒似乎很烈,以往她酒量虽说不行,但大抵不会一杯就立刻不省人事,而昨夜,她倒是真的一杯下肚之后,他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忘记了。

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喉咙很干,她润了润嗓子,继而翻身下了床,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却发现唇破了皮,一抿就疼的不得了,她嘶了一声,立刻踱步走到了镜子前照了一下,下唇明显破了一块皮,只是没流血。

她惊楞,正在记忆里找寻为何为破皮的时候,王府的丫鬟便上前,笑着道:“世子妃醒了?”

今羡怔忪片刻后,指着自己的唇,道:“我的嘴怎么破皮了?”

那丫鬟似乎早早的料到她会这么问,按一早皇上吩咐的命令,面不改色道:“昨夜世子妃喝醉了,林大夫送你进来之后便是我伺候着,只是世子妃不胜酒力,一会儿便醉倒了,睡着也没让人省心,自己咬嘴唇,怎么也都不敢放,直到除了血方才停下来的。”

今羡听见是林九送她回来的,心中便松了口气,继而想到丫鬟的话,她联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梦,梦里祁琛依旧强势的不行,扣住她的头,不由分说的吻了下来。

她在梦中挣扎,那人却不依不饶的吻着她。

最后那梦戛然而止,后面的梦境照例还是那日日低低的哭泣声。

梦境中的人依旧看不清面容,看不清神色,只瞧见他单薄的身影匿在黑暗的小房间里,连根蜡烛都没点。

今羡走出去,外头的日头很大,灼的她光洁的额上都溢出了细密的汗,她手上拿着蒲团扇,穿着银杏图案的广袖流仙群,低声问道:“林九在哪?”

丫鬟低声道:“回世子妃,林大夫一早就为皇上诊脉,之后便替皇上去购置药物了。”

今羡点头,表示理解,也没多问,他不舒服又不干自己的事,想到这一层,她便转身在院子四处乱晃,院子很大,她只逛到了一半没到,便看见了院子门口那抹身影往里走来。

顾归酒寻了个借口把林九打发出去了,迫不及待地走回东院,本打算好好同那小女人相处一下,摸摸她现在的脾气是如何的,再对阵下药同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