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郊外的府邸,月光疏疏洒下,今羡躺在美人榻上,心中对温白白会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有点儿奇怪,毕竟它只是个兔子,要想走到她身边,还得有个人带着。

这也不能怪她多想,祁琛的心思太过于慎密,旁人难猜透。

今羡侧躺在美人椅上,葱白的指尖握着一把精致的扇子,一摇一摇的扇着风,她视线望着院子的月光,半晌后,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犹豫是否要听林九的,住到枫林山去。

但其实心中多少想去占多些,毕竟一想到祁琛居然就在自己的隔壁住着,背后就是一股阴飕飕的凉气席卷而来。

像极了三年前那段与他朝夕相处的时光里的那种窒息感。

一想到三年前,今羡单薄的肩膀顿时忍不住缩了缩,继而立刻下了决定,对着身侧的侍女道:“你去帮我收拾几件衣裳出来,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去枫林山住几天。”

侍女欠身,低声道:“好,奴婢现在去给太子妃收拾衣物。”

今羡点头,视线不免又眺望了天上悬挂起的那轮弯月。

月光皎洁,但星星也格外的多,光圈晕染下来,茂盛的枝头被夏夜的晚风徐徐吹过,她心中舒服自在了些。

翌日,天还未亮,今羡便自个儿骑马上了枫林山,只是本想同阿默说一声的,但去到阿默的房里,却看见她不在了,平日赖床是最厉害的,今日倒是起的勤,只是她垂眸一看,床榻上似乎都没有被躺过的痕迹。

今羡想着,等祁琛回了屿国,她下了枫林山之后,便会问问阿默,到底和那个师兄是怎么回事。

她能感觉到,那个师兄似乎有点儿不同。

今羡去了枫林山的事,谁都不知道,包括她也没有去和严於说,因为说了,严於定然是会跟着一道上枫林山,于是她便写了一封信,吩咐府里的人,若是严於来了,便将信交给他。

严於拿到信的那一刻,心中忽地感觉到今羡是否因为想了一晚上,然后不想同他在一块儿,留下了信便逃走了,但他也知自己的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荒唐,今羡是万万做不出这件事的。

思及此,严於便立刻将这封信拆开了。

信里头只写了她想自个儿静静,叫他不要上来,时候到了她便会下来。

寥寥几笔的字,严於却忽地满怀期待,她如今能这么写信,那就证明今羡是真的切切实实的在思考着的,也并非敷衍了事,而这个切切实实的态度,则表明了她多少是看重这段感情的。

思及此,严於不免心头多了些甜丝丝的情绪,一双眼望着枫林山的位置盯了好半天后方才回神。

他对着随从吩咐道:“去东宫拿几件孤的衣裳,孤要住在这。”

他住这,有两个目的。

其一:未免让其余人说闲话,传一些昨日成亲,今日便一人在东宫,一人去了枫林山,看来感情不和之类的。他住着,就挡住了悠悠众口,让他们话卡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