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垂眸,抱着兔子往他那处走去。

祁琛站在梳妆台前,温初酒刚走过去,小身子还没站稳就被他猛地一拉强硬的摁坐在了凳子上坐着,温初酒踉跄了几下,继而一脸惊恐的抬起眼眸看着他。

温初酒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想给她照镜子,因为梳妆台上的镜子早已被祁琛刚回到宫里时就命人卸下来,如今前面空了一块。

她不解,心下对他的恐惧已经让她下意识开始颤抖起来,抱着兔子的手不免紧张的收紧。

祁琛似乎也察觉到了,垂眸扫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如此一来,温初酒更怕了,她抿唇,下一刻便听见了祁琛低沉的嗓音响起,道:“拿笔给朕,顺便叫内务府送点颜料过来。”

温初酒不解,祁琛垂眸,撞见了她的眼里,他眸色微动,嘴角蠕动了下,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祁琛就这么站着,一只手摁在温初酒的肩膀上,使她不能动弹,温初酒狠狠的咬着唇,不知道他要笔和颜料用来作甚,但是她心底却有点无力,就算知道了,她想反抗,难道能反抗?

她如今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泄愤地东西,在他面前,她不可以有任何地思想,她只能承受着,无论多无力,也得承受着。

没让她心惊胆战不安地久等,王德显办事向来速度快,不一会儿就立刻拎着好几大罐子地颜料和一直细细地毛笔上前。

祁琛扫了眼,王德显手上的东西,指骨分明的手指捏过细尖的毛笔,眼眸微垂,似乎在挑选颜料,温初酒咽咽口水的那一刻,祁琛已经挑好了。

是大红色。

祁琛将尖细的毛笔沾了一点颜料,随后侧身,一双单薄的眼紧紧的注视着温初酒。

温初酒咬唇,下意识地往后仰,却在下一刻被男人一把摁住了肩膀,他低声道:“别动。”

温初酒看着俯身向下靠近她的男人,害怕到下意识地咽咽口水。

男人身上的丝竹香沁入鼻尖,他袖口动来动去,一只手挑起她地小巴让她看着他,另一只手捏着毛笔,眼眸微垂看着她。

她眼角处那块地方在他地鼻尖贴上去地那一刻,感觉到一阵冷意,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听见祁琛略带沉的声音响起,道:“不怕,一会儿就好。”

温初酒定了定惊,仰起头的姿势会和他垂眸的眼神撞上,他眼底有一种认真的情绪,她细细的瞧了一会儿,在他视线扫过来的那一瞬间,温初酒心狠狠的一颤,下意识地闪躲,竟直接闭上了眼。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和他身上的丝竹香,以及细尖的毛笔一直在她脸上游走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温初酒听见祁琛低沉的嗓音响起,道:“好了,睁开眼。”

温初酒睁开双眸,便看见祁琛已经将毛笔放下了,此刻正拿着王德显送上来的帕子擦手,脚步声传来,她抬眸看去,一个宫女捧着一面镜子往前走。

温初酒抿唇,不知道祁琛是何用意,这个念头刚闪过,她便有了答案,因为那宫人将镜子立起来,温初酒一抬眸就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她心一紧,下意识地往眼角处看去,想去看看自己地伤口,但想象中狰狞地伤口已然不在,取而代之地,是一朵娇艳的梅花。

梅花完美的遮挡住了伤口,瞧不见一丝丝的细缝。

温初酒皮肤白嫩,模样又娇娇软软的,如今一双桃花眼眼角处画了一朵绽放的梅花,倒是显得人都妖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