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以为温初酒是听进去了,便松了口气。

殊不知,温初酒是听见了林九的名字。

林九。

听见他的名字,温初酒那漂浮的心忽然找到了归宿。

一路上温初酒就闭目假寐,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看见祁琛,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赶紧见到林九。

就像幼时,她挨罚挨骂了,只要林九在,她都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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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帐篷里了,她慢慢的直起身,下意识的将手触在了自己的脸上,眼一瞥,看见了不远处的镜子,她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塌,踉跄着跑到了镜子前。

眼角那地方的血块没了,她细细一看,只见敷了一层厚厚的药粉,药香扑鼻,她蹙眉,找到了一个簪子慢慢的将那厚厚的一层药粉给弄下来。

她要看看,到底那块被那人咬到什么程度。

还没完全将那药粉弄掉,身后便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温初酒自然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理会,她现在只想看看,那块伤口到底有多深。

只是身后那人疾步上前,一把将她的簪子给拿到了手里,她手里空空的,便下意识的抬眸,嗓音带着哭过后的嘶哑,道:“还我。”

祁琛垂眸,蹙眉道:“你在干什么!”

“不用你管。”温初酒眼眶又开始红了,企图将他手上的簪子抢过来,只是祁琛似乎就是爱与她作对,将簪子高高举起,让她怎么够都够不着,温初酒停手,一双眼红彤彤的看着他,一边哭,一边道:“你还要怎么样,如今是不是我连看我自己的伤口的权利都没了!”

换作往日温初酒这么说,祁琛定然是早就治她的罪了,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她眼底的泪灼人的紧,蹙眉,低声道:“朕不是这意思,林九来了,你先让他看看。”

话音刚落,温初酒便听见了那声熟悉的声音,道:“林九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温初酒呆楞在原地,转身往门口看去。

那人就站在门口,穿着和以往那般最喜爱的白色衣裳,嘴角处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这边,见了她,嘴角弧度略深,和他性格那般,内敛又隐忍。

温初酒的眼眶忽然红了,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在他的笑容中尽数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