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背靠着龙椅,指尖轻点龙案,姿态肆意倦怠,侧脸匿在外头的光笼罩的阴影里,薄唇紧抿,一双单薄的眼泛着寒气,视线所及之处都瘆人心脾,周身的寒气都席卷而来,他视线由上往下的打量着站在殿内的温初酒,冷声对着身旁的王德显道:“看看香。”

王德显应了声,立刻往下走,双手捧起香炉,低声道:“回皇上,香还有一点,没烧到头。”

温初酒站在殿内,听见王德显的话,算是彻底的明了,祁琛真是太过于阴暗了,居然拿着半截香烧着,计算她回来的时辰,她深呼吸了几口气,面上依旧是那副娇柔的模样,只是心下却是捏了一把汗,万幸她回来的早,不然指不定,这阴晴不定的男人会如何对付她。

祁琛闻言,倚靠在龙椅上,一双眼眸望了眼王德显手中的香炉,紧接着又看了眼温初酒,半晌后,方冷声道:“还杵在那干嘛,不会过来研磨吗?”

温初酒悬着的心放下了,应了声后,立刻往龙案处走去。

皇上要狩猎是大事,早早的一群大臣们便忙着布置猎场,温家也是得到了消息,是一个太监过去颁旨的,对着温城玉捏着嗓子,架子颇高的道:“皇上有旨,三日后要温家老爷一道去猎场狩猎。”

温城玉谢了恩,太监走出去,温家二小姐温雨雨便上前道:“爹爹,皇上带你去狩猎是不是我们温家就得救啦?”

温城玉沉吟不语,半晌后道:“皇上的心思,不敢抽测,有利有弊。”

利就是温家的处境或许会回暖。

弊就是不知道皇上又在猎场上找什么事针对温家。

温雨雨站在一旁,对着温城玉又道:“爹爹,你说姐姐在宫中如今是不是很得皇上恩宠啊。”

温城玉看着她,道:“你听谁说的?”

“本就是嘛,她如今都被皇上宠幸了,当上妃子是迟早的事。”温雨雨默默的翻了个秀气的白眼,道:“早知道这么容易皇上就原谅了咱们温家,当初就应该我进宫去,如今这后宫唯一的妃子也是我了。”

“胡闹!”温城玉怒斥道:“在背后议论皇上,我看你是命都不想要了。”

“又没人听见。”温雨雨自幼被宠坏了,如今被温城玉这么一凶,眼眶都红了,道:“爹爹无非就是看姐姐得宠了,如今便开始护着她了。”

说完这句话,温雨雨便跑走了,心下不屑,走到了往日温初酒的房间里站了站,眼底的怒气显而易见,道:“便宜你这个狐媚妖子了,要是早知道这么轻松,我哪里还白白将这个妃子的位置让给你。”

边说,温雨雨便边走进了温初酒往日的房间里头,眼一瞥,便瞧见了几条手帕子。

她走上前,拿起来细细的看着,半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紧接着啧啧两声,道:“没想到姐姐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人,也有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