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雪下的更大,寒风凛冽,发出阵阵嘶吼声,刮过枯树枝,敲击着承天宫的门窗,让人心惊胆战。

殿内点了烛火,蜡油沿着烛身慢慢的往下.流,烛火轻轻的摇曳生姿,烛火照映下,温初酒那张白如雪的小脸此刻布满了绯红,一双桃花眼轻颤,眼眸微垂,视线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但是指尖却是带着颤抖的触上了站在她跟前的祁琛身上。

准确来说,是触上了他的衣襟。

俩人就站在殿的正中间,旁边就是一个浴池,是皇上沐浴要用的。

温初酒葱白的指尖攥着他脖颈上的衣扣,俩人靠的距离极近,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扰乱了温初酒的思绪,让她喉间莫名的有些干涩,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就在男人说了叫她替他更衣,她随着他来到了承天宫的浴池开始,气氛就变得有些奇妙。

祁琛就这么长臂一伸,双眼一闭,高挺的鼻骨轻慢的呼吸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温初酒悄悄的瞥了眼祁琛,见他闭起了眼眸,心下不免松了口气。

方才他就这么睁着一双单薄的眼,神情散漫的看着她替他更衣,愣是让温初酒无从下手,如今闭上了眼,温初酒的动作便加快了些。

略带紧张的指尖一个不小心就触到了男人脖颈处那块凸出来的地方。

男人体内火气旺,无论哪里都带着温度。

从而便使温初酒吓的狠狠得颤了下,原本以为祁琛会睁开双眸骂她脑子笨,但是温初酒觉得,自从方才她喂他用膳之后,他的性子似乎变得有点儿不同,换做以往早就开始讽刺了,如今只是很不舒服的从喉咙里溢出了声音,闷哼了下。

旁的也没有什么,没有睁开眼眸眼,亦没有骂她。

尽管已经上手了,但总归来说,是第一次帮男人宽衣解带,男子的衣裳和女子的穿法是不一样的,温初酒将领子上的扣子解开之后,便有些无从下手,这内衫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解,心下着急,一时便也没有顾虑太多,踮起脚尖,查找着男人内衫的扣子,一时也没注意,将小脸都凑到了男人的脖颈处,她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侧颈。

祁琛喉结滚动,眼眸开出一条缝看着这莫名其妙凑上前来的小女人,她不知道在找什么,一张白如雪的小脸蛋带着不知是急躁引起的还是因为被浴池的热雾熏得,白里透着绯红,翘挺的小鼻尖慢慢的呼吸着,胸膛也随之起伏,樱唇也粉嫩光泽,让人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祁琛喉结滚动,蓦然一把攥住了温初酒无从下手的小手,嗓音暗哑道:“你干什么?”

“我找扣子,找了好久没找到。”温初酒找了一圈找不到,有点儿着急,急得小脸都布满了委屈,她不知道,她的这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让祁琛身体里的血液顿时翻涌起来,他呼吸变得深沉,眼眸里的光慢慢得暗了下去。

这种感受很陌生,他是第一次经历,但他毕竟是个成年人,该懂的东西还是略知一二,他很明白他此刻的情绪是什么引起的,亦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这份情绪给压了下去。

他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温初酒。

想当他的女人,没门。

祁琛冷笑了声,甩开了擒住温初酒细臂的大手,用力一甩,蹙眉道:“解个扣子都不会,要你来伺候有何用。”

说话间,祁琛已经将自己的内衫解开了,他转身,将自己除下来的衣裳丢给了温初酒,嗓音冷冽道:“拿着,等朕出来。”

温初酒抱着祁琛换下来的衣裳,乖乖地站在了屏风后。

怀里是他换下来的衣裳淡淡丝竹香,身后是他沐.浴发出的水声,潺潺入耳,温初酒就这么站着,伺候了祁琛一天,她忽然被这放松的浴池里的雾熏得有点儿困乏。

温初酒眼眸慢慢的闭了起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低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