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又签了三个新人,眼下还有一批临时工,在生意冷清的新年前后,店里人手远比客人多。

但幸好绝大部分店员都不用发工资,每月固定领工钱的只有三个人;而系统商店里面包的进价低廉,养这么些人手压力不大。

萧康康坐在大厅里,椅子上垫了好几个软垫子,悠哉悠哉地吃着双皮奶。

她的正前方,吟游诗人低眉敛目,正娴熟地弹唱着。

吟游诗人克利夫兰尽管相貌不如艾瑞克精致俊美,在普通人中却也算得清俊;难得的是,可能是常年浸淫音乐和诗歌的关系,气质温润文雅,演奏时别有一种魅力,十分赏心悦目。

如今学徒们早已适应了工作,不需要她时刻盯着;老员工艾瑞克和罗德劳伦能干又可靠,有什么事情交给他们放心得很。食肆里的人各尽其职,就数萧康康最清闲。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点理想中的当甩手掌柜的感觉。有事动动嘴即可,办事自有下面的人跑腿。

萧康康吃着双皮奶,听着小曲儿,不可谓不滋润。

啧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

真爽嘿嘿嘿。

一碗双皮奶见底,因为会算账收款分配在柜台值岗的理发匠吉姆很有眼色地帮她又添了一碗。

平日里理发匠吉姆就负责收款,每半个月一次在下班后作为员工集中理发时间,第二天他就可以休息一天。

吉姆把双皮奶放到萧康康桌上之后没有走,而是有些难为情地小声问道:“老板,就是……托您的福,我在店里工作吃住不愁了,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想问问您,我可不可以把我的每一餐,匀出来一部分给他们?”

正常来讲,员工在店里吃饭都是管饱的,可以随意加饭。但要把食物分给食肆之外的人,这就不能随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了。

萧康康想了想,“这样吧,既然你要拿出去的话,每顿饭就要有个限量。”她略作思索,“每顿你可以拿一磅面包,你自己决定匀给家人多少,但是不要自己吃得太少耽误工作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谢谢老板!

您盘里瓜子空了,我给您再添点儿?”

资本家萧康康瞥了一眼瓜子碟,矜持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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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食肆老板的悠哉舒适,工地上的人们正冒着寒风忙碌着。

在吆喝声中,又一棵大树缓缓倒下来。

“过来搬这头!”

“往外推……”

夜冷得跺了两下脚,手揣在袖子里,闲不住地跳上跳下地指挥。

罗德劳伦带着自己的大剑,在一旁顺便练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