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张择南听的一愣,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进去喝斥小孩儿,皇上好不好他们身边人最清楚。张择南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说皇上不好。

屋里沈欣茹也是一滞,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好坏,他说皇上不好必然是耳闻目染。

齐越倒没什么反应,先生教过他,作为君王执掌天下事,必然有人怨愤他,比如他杀过的贪官污吏。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齐越笑着站起来,抬眼一看桌上有四样果碟,随手取了两块玫瑰饼给孩子。

“跟叔叔……伯伯说说,皇上为什么坏,他做什么坏事了?”

小小孩儿两只小手捧着玫瑰饼,乐的眼睛眯起来:“坏……呜呜”嘴巴被哥哥捂住了。

大顺大一些,显然知道不能说皇上坏,他一手捂着弟弟嘴,一手抓着玫瑰饼,眼睛清亮:“这位老爷别听二顺瞎说,他看戏文学嘴呢。”

如果真的是看戏文学嘴,何必捂小孩儿嘴呢?齐越笑着坐下:“你们会唱什么曲儿,唱给伯伯听。”

二顺舔了一下玫瑰饼童声童气:“客人想听当地童谣,还是《诗经》还是新流行的诗歌。”

这明显是哥哥常说学会的,齐越笑道:“唱《诗经螽斯》”沈欣茹看齐越一眼,做到另一边,她知道齐越不会放弃。

小小孩儿又添了一下玫瑰饼,抬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齐越:“不会”理直气壮。

齐越没和这么小的孩子打过交道,只觉得小家伙十分可爱:“那换一首《诗经伐檀》”

“不会”清清脆脆应了,小家伙又低头舔一口玫瑰饼,两手中间那一片被添的湿湿软软。

“《硕鼠》?”

小家伙头都不抬摇了摇,继续舔他的玫瑰饼。

“……”齐越想笑又无奈,就这样也好意思让人点歌?“你怎么一直舔,想吃就吃吧,不够伯伯再给你。”

二顺珍惜的看看自己玫瑰饼,交给哥哥保管,仰着毛脑袋对齐越说:“要给客人表演节目,吃糕饼嗓子干。”

大顺把两块饼子放进自己口袋,心情放松许多,今天的的客人一看就是好人:“嗓子干唱歌不好听,我弟弟会唱《蒹葭》”

二顺听到自己会的曲目,短短两条腿像女子屈膝一样盘下去,两条小胳膊平伸出来面向前。这就是起势了,小家伙脸色很严肃,胳膊向上手向下,做出波浪样,一边波浪还要一边左右摆动。

稚嫩的童音拉起唱腔:“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唱到这里,小身子借着屈膝转身,然后回头做出少女害羞的样子。

“噗……”张择南没忍住喷笑了。

沈欣茹微微皱眉,她不觉得小孩儿学这媚俗是好事。像刚才齐越点的三首,一首祝福子孙繁荣,两首谴责贪官,小孩儿传唱没有坏处。可《蒹葭》是情歌,不适合小孩儿唱。

齐越也不喜欢,可因为沈欣茹皱眉,大顺已经满脸担忧。笑着起身,齐越把二顺抱到桌边坐下,重新捡一块枣泥糕给他:“二顺嗓子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