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封寒的话,昭昭下意识就想象了一下。

一个放花灯放的满满当当的屋子,那得多亮啊,还得遣了丫鬟时时看着,防备花灯烧起来。

昭昭弯唇笑起来,“嗯,那妾身等着,”虽然她知道陆封寒是在哄她,但还是很开心。

很快就到了府里。

昭昭回去后特意把荷花灯挂在了外间的灯台上,随着风滴溜溜地转,一忽儿是荷叶,一忽儿是荷花,精致又漂亮。

一番洗漱后,两人便躺下了。

陆封寒闭上眼睛就想起昭昭眼中含泪的样子,说来他还从未问过昭昭家中的情况。

那日他在醉月楼给昭昭赎身时问过芸娘昭昭因何成了花娘,芸娘听了后吓坏了,她说她们青楼楚馆也是做正经生意的,从不强迫人,还说昭昭是由着她的父亲亲自卖进醉月楼的,半点假话也没说。

瞧着芸娘似乎要指天发誓的样子,陆封寒就知道芸娘说的是真的,当时他并未觉得如何,可现在想起刚刚昭昭的神情,他忽然有了一探昭昭过去的念头。

“你家中父亲是因何把你卖进醉月楼的?”陆封寒问昭昭。

昭昭听到陆封寒的话后有些惊讶,从洛州到京城,她跟了他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还从未听闻他问过她过去的事,她还以为陆封寒毫无兴趣,今儿晚上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昭昭想了一下,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陆封寒知道她所有的底细,就算不问她,派程纪一查的话也什么都知道了,不如直接告诉陆封寒。

“王爷,这故事可一点也不好听,你确定要听吗?”

“嗯,你说吧,”陆封寒沉声道,他并不是为了听什么故事。

他只想忽然想了解一下她的过去而已。

昭昭觉得很奇妙,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原主的那些记忆就好像她的回忆一样,她全部感同身受,也像是真的经历过一样,因而就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事。

“妾身的老家原不是洛州,而是洛州下面的一个小镇,小镇上人不多,也不怎么繁华,可妾身一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父母恩爱,兄长也上进,”昭昭轻声说。

“你还有个兄长?”陆封寒从不知道,可这些日子昭昭从没提过这个哥哥,想来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昭昭在暗夜里轻轻点了点头:“说起哥哥……哥哥其实不是父母亲生的,而是大伯的孩子,只是大伯和伯母早早就没了,妾身的父母便把哥哥也接了过来,妾身和哥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早年间也算是和谐美满的一家四口,可是妾身九岁的时候母亲生病没了,父亲从此性情大变,成天喝酒,再就是去赌坊赌钱,一日日下去,家底就被掏空了,到最后连母亲的陪嫁都抵押了。”

“父亲的性子也越来越差,每每输了钱以后就更加厉害的喝酒,喝得醉醺醺以后就想打人,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拿起门口的棍子就朝妾身和哥哥打过来,哥哥为了保护妾身挨了不少打,”说到这里,昭昭的眼睛也湿了。

她想起那个小小的少年,为了保护原主整个人抱在原主身上,就算被打的血肉翻开也不吭声。

陆封寒在被褥下握住了昭昭的手:“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