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时,陆封寒就起来了。

怀里的昭昭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是在睡梦里还疼着,陆封寒帮昭昭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的起来。

外头守夜的莺儿和青叶一早就在外间候着了,此时听到动静连忙过来伺候。

陆封寒正在穿着上朝的官服:“过会儿去膳房按着蒋大夫的方子熬些药膳来,按时给你家姑娘服下。”

莺儿和青叶应诺,然后送陆封寒出了听云院。

又过了半个时辰,昭昭才醒来,睡梦中还不觉如何,现在醒了那股子疼劲儿又上来了,昭昭的眉梢不自觉蹙起。

青叶捧过来昭昭等会儿要穿的衣裳,担忧地问:“姑娘现在还是很疼吗?”

昭昭抬手按了按眉心:“还有些疼,不过比昨天好多了。”

前世她来葵水时也是这样,第一天时最疼,然后逐渐减轻疼痛,约莫四五天的时间才能不疼,没想到这具身子竟然也是这样。

青叶服侍昭昭穿衣裳:“姑娘不必着急,昨晚蒋大夫也说了,这病得慢慢调养,不是一日之功。”

正说着话,莺儿就端过药膳来了:“姑娘,这是早上王爷特意嘱咐熬得药膳呢,里头都是珍稀的药材,您先喝几口,说不定疼能减轻些呢。”

昭昭闻言想起昨晚上陆封寒给她揉肚子的事,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晚香院。

庄侧妃刚刚起来,伺候梳妆的小丫鬟细细地梳庄侧妃的头发,手灵巧的挽成了一个髻,她连连夸道:“娘娘,您这头发可真好。”

“娘娘生的也好,雪肤花貌。”

庄侧妃听了嘴角翘起来,然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可这欢喜不过一瞬就没了,她生的好又如何,王爷又瞧不见,她烦躁地把手中的发簪摔在奁台上。

伺候梳妆的小丫鬟立时就不敢吭声了,这是哪里又说错话了。

庄侧妃侧过脸:“听云院那边没再起什么幺蛾子吧?”她问绿痕。

庄侧妃厌恶昭昭,她派了太监丫鬟时时关注着听云院那边,一有消息就禀告给她,前些天陆封寒都在书房忙朝务,府里安静的很,庄侧妃也放了些心,看来在王爷心里女子还是比不上朝务的。

绿痕定了定神,然后才开口道:“昨儿晚上说是听云院的生了病,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又是去书房请王爷,又是出府延请大夫的,闹得人仰马翻。”

“末了,王爷就在听云院住下了,”绿痕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

“叮当”一声,庄侧妃狠狠地把奁台上的发钗摔在地上,她豁然起身,脸色狰狞:“好个小贱人,竟然用这等下作龌龊的手段争宠,真是不要脸!”

“就是个不甘寂寞的狐狸精,王爷才几天没去她那儿,就巴巴地装病让王爷留下,简直是太不要脸了,”庄侧妃气的脸色涨红,语无伦次。

庄侧妃在闺阁的时候是家里的嫡女,见惯了这些妾室用病来邀宠的手段,也笃定昭昭是为了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