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有一条线将现场一分为二,一端是喧哗,而另一端却是冰冷的压抑。

他收回目光,转过身,淡声道:“走吧。”

*

车内。

此刻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边的灯早已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散落在路边,行人很少,衬得这夜景格外冰冷孤寂。

虽然傅知焕从刚才开始,只字未提警局相关的任何事情,看上去好像也同寻常没什么差别。

但温阮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在那片平静湖泊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暴风雨。

就这么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她皱着眉,思考了会儿,决定还是劝傅知焕发泄下情绪,免得闷得心里难受。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傅知焕…”

“手给我看看。”

一个名字才刚喊出来,傅知焕就跟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开口说了话。

温阮稍愣,虽然没反应过来傅知焕的意图,却还是乖乖地将手递向他面前:“怎么了?”

傅知焕垂眼,握住温阮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轻拉,然后无比认真地端详着她的掌心。

片刻后,低声问道:“手还疼吗?”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脆生生的一声,整条走道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一看,果然,温阮的手心还有些发红。

车内的灯只开了两人头顶的一小盏,昏黄的光打在傅知焕脸上,让他硬朗的轮廓更为清晰。

这光仿佛带着温度一般,合着傅知焕刚才说的那句话,烧的温阮心头一烫。

她垂下眼,沉默了许久,才忍不住说:“你刚才看上去一直不太高兴,是因为这个?”

傅知焕笑了,拖长尾音:“有小孩怕我受委屈,结果让自己受了伤,我能不心疼吗?”

这男人的嘴,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犯浑。

但偏生就像小猫挠羽毛似的,一下下无比精准的抓在自己的心上。

温阮立刻将手抽出来,还下意识地攥了攥,然后咳嗽一声,转过头嘴硬:“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