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更好的。”

*

傅知焕作为负责这起案子的检察官,在陆柯陈的事情落幕之后,便被上层紧急召了回去开会,准备如何回复记者以及群众。

临走不忘对温阮交代了句:“做完笔录之后就在警局等我,我来接你回去。”

而当温阮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她靠在长椅上,此刻浑身上下宛若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点点地弯下腰,手掌物无力地撑着自己的额头。

“您就是陆柯陈的父亲对吧?和我们到这里来。”

终于,陆父在送自己儿子的遗体去往殡仪馆之后,按照程序来到警局配合调查。

温阮抬头,却恰好与这位父亲对视。

陆父的眼底里布满着清晰可见的红血丝,比起昨天看来,两鬓更加斑白了。即使是不知道他身份的路人,也能无比轻易地看出他此刻的悲恸以及在濒临崩溃边缘的痛苦。

他朝温阮的方向望了一眼,喉头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跟着警察走向了审讯室。

温阮垂眼,耳边无比清晰地听见那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是门合上时门锁碰撞的声响。

“咔嚓”一声。

却仿佛一把剪刀干脆利落地剪断了脑海里那根绷紧的弦,她喉头一梗,觉得窒息般的难受,双手交握着,指尖紧紧地掐入手背。

秦素珊也问过,为什么这么想帮陆柯陈?三年前那件事早就过去了。

温阮也说不上来,但她无比清晰地记得,在开庭审判后两人分别时,那个年轻而又稚嫩的少年喊住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深深地朝自己鞠了一躬。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演出来的。

没有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不是心怀期待,对未来不是充满向往的。

谁都想好好活下去。

“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说,被陆柯陈刺伤的那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哎,这事闹得,门口记者还没走吗?”

“都没呢,那群人不挖着料哪里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