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珊的语气愈加激动:“不过我也想起来了,我们事务所附近就是检院,所以在这儿遇见他倒也不奇怪。”

温阮整个人跟魂魄离了体之后,出了餐厅之后,走路都是飘的。至于秦素珊说了什么,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谨言慎行。

活了二十多岁,直到今天,温阮才无比真切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秦素珊走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了步子,一拍手掌:“对了,你说傅知焕也是检察院的,会不会认识你那便宜未婚夫?”

这句话在一瞬间把温阮的魂给拉了回来,她一哆嗦,立刻直起腰板,才考虑到这件问题的严重性。

“不行。”

温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郑重其事道:“从今天开始,一定不能让傅知焕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温氏大小姐。”

“哈?”秦素珊愣了下。

温阮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你想,事务所和检院这么近,万一哪天有人说漏了嘴,傅二少找上门来怎么办?万一他们为了我而发生剧烈争执,打得不开可交……”

“打住。”

秦素珊觉得脑仁疼,她叹了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温阮的眼睛:“我宁愿相信他们俩打起来是因为楼下卖臭豆腐的小哥只剩下最后一碗,也不相信是因为你。”

“…你好伤人,我们绝交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上了楼,刚进事务所的大厅,路过茶水间,就听见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今天早上来的那个温律师,是什么来头啊?”

“听说是苏教授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看上去可受器重了。”

“我管她是谁的徒弟,谁不是辛辛苦苦打工拓展人脉的?我在这儿工作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苏教授给过什么机会。凭什么她一来苏教授就这么照顾,我听说还准备给她介绍人脉,徒弟也得一视同仁吧。”

说话的那人,温阮面熟。

那人好像是叫邹音雲,早上她和新同事打招呼的时候,就挂着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对着温阮爱搭不理。

秦素珊步子一顿,眉头皱起来,刚才还带笑的表情一瞬间垮下:“这邹音雲律师执业证考了三年才考下来,如果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苏教授未必会给她面子在事务所里呆这么久。处理非诉都不知道被客户投诉了多少次,还怪起教授来了?”

其实苏教授虽然对温阮赏识,但从来都是提倡自己的学生靠自己的力量和交际能力去积累案源和人脉。

邹音雲这话根本毫无凭据,但是多半会让同事对温阮的印象分瞬间拉低。

“不会吧?今天早上温小姐和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感觉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呢。而且我听人说,她之前能力也不差。”

“得了吧,你看她那副花枝招展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绣花枕头。”

秦素珊气得七窍生烟,正准备迈步上前教训,却猛地被温阮拉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