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童铭菲用保温桶装了一盒她炖好的牛肉去韦茹那里,她是来跟韦茹讲和的。

到现在,童铭菲还记得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告诉她们童铭娅没能抢救回来的时候,韦茹瞬间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是童铭菲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见到韦茹哭得那么伤心,她顾不得自己的妆容,也顾不得白色的裙子沾上灰尘,坐在医院的地板上哭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童铭菲却是迟钝的,过了十几秒才猛然意识到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童铭娅了,浓重的悲伤袭来,她还来不及做表情,眼泪就已经开始往下掉。她也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童铭娅对她和韦茹来说,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童铭娅走了,留下一个还浑身通红眼睛都睁不开的童丞祺。

童铭菲站在韦茹家门口敲门,等待开门的时候,把左手提着的保温桶换到右手,她又听到了里面的麻将声。

来开门的还是韦茹,今天穿着白色的无袖衫和一条深红色短裙。

韦茹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回去麻将桌边,继续打麻将。

李培仁也在,摸一张牌,粗糙的手指抚摸过牌面,娴熟地打了出去,才抬头看童铭菲,笑着说道:“菲菲来啦?”

童铭菲也笑了笑,招呼道:“李叔。”

韦茹没有再看她,专心致志地盯着牌桌。

童铭菲走到客厅,站在韦茹身后,说:“妈,我炖了点牛肉给你和李叔拿过来。”

韦茹还没说话,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妇人开口道:“你女儿真是乖。”

李培仁道:“菲菲对她妈好得很。”

童铭菲见到韦茹还是没反应,又问了一句:“你们吃晚饭了吗?我放在桌子上了?”

韦茹这才懒洋洋的,头也不回地说道:“放桌子上吧。”

童铭菲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她转头去看到韦茹刚打了一张牌,结果隔壁的女人就胡牌了,韦茹顿时拉下来一张脸。

犹豫了一下,童铭菲还是说道:“妈,我先回去了,明天祺祺上幼儿园,你记得送他去。”

韦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