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那小孙氏找通房的态度,可不是闹着玩的样子,燕瘦环肥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往国公府大房的院子里塞。

宁国公虽碍于名声忍了几年,但是日日瞧着小孙氏越发人老珠黄后的样子,他想着关起自家的院门,这事儿,只要不是小孙氏闹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

既然小孙氏这般上道,宁国公自然把这当做是小孙氏失去嫡子后,为了稳固位置对于他的一种讨好。

渐渐的宁国公放下了戒心,再加上外头养着的,迟早会被人挖出来,而是他与自己嫡子的关系以及到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宁国公便趁着某一夜,夜黑风高的时候,派了了把外头他藏着的母子,也就是他心头的白元光给悄悄的接进了国公府。

宁国公自以为得意,掌控了小孙氏,也把控了整个后院,这事儿他先瞧瞧瞒着,等都习惯了,他在一点点的透露出风声才是。

然而那外头养着的一对母子,进府的第二日,小孙氏趁着宁国公出门上朝,就二话不说,带着丫鬟婆子上去把人给上下一通打扮,直接请到了老夫人崔氏的院子里。

如今崔氏因着中风偏瘫,半个身子都动不了,只能丫鬟婆子扶着勉强靠坐在床榻上。

福寿堂里,她一看这一通喜气打扮的小孙氏,崔老夫人当场便掀了药盏子,带着病气的脸色沉沉道:“我这都没死呢,你倒是给我欢喜上了,难道是等着我死了,你便要当这府里头说一不二的女主人了?”

小孙氏被崔氏摔了一身浓稠的汤药,她也不气,而是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母亲这又是在与媳妇说笑了,可是屋子里头那个伺候的不顺心?母亲尽管说便是,媳妇一定再挑选几个母亲满意的,放在母亲身旁伺候着才是。”

伸手不打笑人脸,崔氏砸了小孙氏一身汤药,她心里头憋着的气也消了打扮了,又看着小孙氏如今笑盈盈的,还一副任由打骂的样子,崔氏也不敢做得太过,毕竟她半边身子都瘫了,就是使尽折腾,估计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来。

于是崔氏压下情绪,松弛的眼皮器掀了掀:“老大媳妇,你倒是说说这府里头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

说到这里,崔氏冷笑一声:“空怕出来那对吃里爬外的夫妻得了双胎,就没有什么别的值得庆贺的了吧?”

小孙氏低头轻笑,却是低头一瞬间,眼底渐渐爬上冷意:“老夫人您又给媳妇说笑了,怎么会没有了,媳妇不争气,这一辈子恐怕是不能给您再添个小辈了,但是阿,国公爷如今却是给您争气了,母亲您听了定是会开心的。”

老夫人那半边能动的手抬了抬:“难道是你家老爷的后院传出喜事了?”

小孙氏的眼神更冷了,她心头冷笑,喜事?自从她没了孩子,宁国公日后也别再想和其她女人生个一儿半女的。

不过这股狠毒,被小孙氏给压了回去,她笑盈盈的看着崔氏道:“母亲,这虽算作是后院有喜呢,但也是比后院有喜来得更大的喜事,母亲知道了准会开心的!”

崔氏的目光在小孙氏肚子上转了一圈,她心里头可是记得清楚,小孙氏早产伤了根基,日后估计是不会有孩子了,除了这,还有什么比后院有喜能更让她喜欢的?

小孙氏瞧着崔氏的胃口已经被她吊得足足的,她当下也不让崔氏猜了而是笑眯眯的对着外头道:“还不把两位主子给我请进来。”

不一会儿,外头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看着身段婀娜,看着三十不到柳腰弱袅袅的女人,女人一身喜庆的玫红外衣,身上穿金戴玉,眉眼勾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生的女人。

而小心翼翼跟在女人身后的,则是一个看着十岁左右的男孩。

小男孩战战兢兢,更是畏手畏脚的样子,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日日偷藏在外宅养着的。

看着那一对母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崔氏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训斥。

这时候,小孙氏突然笑盈盈的对二人道:“欢娘,你还不快带着盛哥儿过来给老祖宗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