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一晃,到了景嘉十九年的春天。

这一年,帝王最为宠爱的平阳公主凤灼华给诞下龙凤双胎,虽然生产那日凶险,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

后来安王党派算是彻底在朝堂中被连根拔起。

朝中叛乱结束,大皇子成了帝位的最热门人选,加上众人心中大皇子妃许惊华已经与大皇子和离,于是后来的几日,大皇子前停的马车,都快堵了他府门前的那一条街。

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各府夫人,就是某些胆子极大的,各府贵女。

定国公府,许惊华听得外头小丫鬟汇报的笑意,她慢悠悠的坐在外间的窗户旁绣着手里头的花样子,神态动作不紧不慢,那小丫鬟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比正主还着急。

等小丫鬟说的口干舌燥,许惊华还心情大好的推了一个茶盏子给她:“喝口水,润润喉,你这般口才该去说出才对。”

小丫鬟当下红了双颊,被自家姑娘调侃极为不好意思。

只不过这汴京城中热闹繁多,许惊华这件事倒是最为津津乐道的。

但是这热闹也没有持续多久,最终以大皇子亲自上门从定国公府把许惊华给接回大皇子府上而告终。

至于为什么,大皇子直接解释为不过夫妻间闹闹矛盾,自家娇妻就愿意这般无法无天的宠着,汴京各府只好闭嘴。

那些前头露出了自己小心思想把自家女儿嫁到大皇子府上的人家,则是赶紧小心翼翼夹紧了尾巴做人。

许惊华找回了儿时丢失的记忆,凤璟书关于过去,关于长辈间的恩怨也渐渐释怀。

至于许惊华的身子骨,最后在圣手康老夫人的细心调理下。

景嘉十九年,寒冬腊月。

这一年,在先帝凤睿与世长辞的三日前,许惊华诊出怀有身孕的消息,本是已经迷迷糊糊的帝王,难得清醒了半刻。

他紧紧的握着凤璟书的手,眸光慈爱的看了一眼跪坐在榻旁的许惊华,白发苍苍的帝王眼里含着笑意:“璟书你能想开便是好的,想着璟书也要为人父了,朕这心里头也可以安心去了。”

三日后帝王与世长辞,在帝王走的那一日,一道遗诏送到了大皇子府,特许大皇子妃不用进宫守灵。

这个被誉为毫无能力只会守成的男人,他哪怕死前,都给下头的小辈方方面面都想到了,那些日子,许惊华虽然没有进宫守灵,她还是让嬷嬷扶着,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磕头。

三个月后。

景嘉二十年春。

忙碌了整整三个月的凤璟书终于闲了下来,他看着依旧小腹微微隆起的许惊华,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二十年前的苦难,十前她红妆十里嫁他为妃,十年之后二人间的矛盾,到了如今抵不过最初的缘分,也许上天注定,二十年前她便成了他的救赎。

景嘉二十年初秋,大皇子府,也是如今的定北王府,定北王爷凤璟书大喜,定北王妃许惊华给他生了个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