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皱了皱鼻子,闻着空气中几乎是微不可查的血腥味儿,她心口发紧,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晏昭廷问:“你难道私下里把凤安给杀了?”

“凤安?杀他?”晏昭廷无由嗤笑,“杀他?那个东西还不值得我半夜出门杀个人。”

晏昭廷既然否认,那定不是凤安。

那他这一夜未归,回府时满身都是怎么也清洗不干净的血腥味儿,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下一刻,凤灼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一下子从床榻上掀开锦被,急急走到晏昭廷身前。

只听得姑娘家娇娇软软的声音微颤,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你不会是把宁国公给杀了吧?”

晏昭廷一愣,闷沉沉的笑出声来。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弯腰把人给打横给抱了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宠溺温润:“不过是回来路上遇着些事儿,杀了些些人,至于杀宁国公?”

晏昭廷轻轻柔柔把给给放在床榻上,又拉过锦被被她盖好后,这才道:“当年我母亲惨死,祖父暴毙,虽然宁国公死不足惜,但我不会杀了他。”

“为什么”凤灼华明明瞧得清楚,晏昭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晏昭廷低头碰了碰姑娘家红润的丹唇,眼里爱意汹涌,声音沉沉:“我若是孤身一人,定是会无所顾忌取他性命,哪怕世人说我狠毒弑父,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男人好听的声音一顿,带着浓浓情深,“我可以不在意世人眼光,但你作为我妻,我却是不愿那些流言伤你分毫,如今大局已定,剩下不过尔尔跳梁小丑,至于我那生父利爪都被我拔了,根本就不足为据。”

“那凤安?”凤灼华紧张的捏着锦被一角,小心翼翼看向晏昭廷问。

虽然凤灼华恨极了凤安做的种种,但是她真的非常在乎这位皇叔的死活,心里头更是纠结万分,恨不得她死,又因着自己的父皇兄长的誓言,又希望他活着。

当年的毒誓,也是先皇又先见之明,早就预料到凤安不甘心,而他父皇不过是逼着她大皇兄,担当他身为皇子的那份责任,毕竟半数兵权,可畏是重中之重。

晏昭廷一掀衣摆,抬手把陷于沉思的人,给连带锦被一同搂进怀中,声音带着安抚:“你安心,凤安会活着,至少长长久久的活着,不见天日的活着。”

凤灼华眸光微闪,恐怕这世间对于凤安最大的惩罚不是杀死,而是活着,就在地底下如阴沟的蛆虫一般活着,长长久久,不见天日!

……

朝堂纷争,世俗权势,最终抵不过成王败寇与时间消磨。

当凤安彻底失去消息后,朝中风起云涌也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