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书他大半辈子都在外头厮杀,更是跟着晏昭廷一同从死人堆了爬出来的,他的目光自来敏锐,凤灼华紧紧搅在一处的手,怎么能逃得过他毒辣的目光。

如今内殿里两个重伤的男人,一个她的父皇、一个她的夫君,这两人都算得上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男人。

虽然福禄给的那毒酒分量极小,但帝王依旧昏迷不醒,正在内殿救治。

还有前头晏昭廷为了让安王放下戒心,也饮用了杯中的毒酒,那酒水有问题,凤灼华恐怕是一开始就猜到的,但是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发,否则这一出戏便演不下去。

……

如今太后已经被凤初九给送回寿安宫软禁。

安康王凤安,晏昭廷也派了亲信,秘密把他关押字啊宫中的秘牢狱中。

那些拒不投降的叛军,也都被铁骑击杀。

剩下的逃兵,该杀的杀,该下牢狱的也都通通被关了下去。

这大殿里头,除了帝王子女以及各自夫婿妻儿外,剩下的那些个战战兢兢的不过是一些与皇族沾亲带故的王爷、郡王。

凤灼华极力压下心中忧愁,父皇命悬一线,这殿中自然还需要她坐镇。

却不想凤璟书也不知从哪处翻出来一个汤婆子,塞到凤灼华手里头:“你放心便是,晏昭廷这人,谁死了,他也定能活得好好的。”

凤灼华听着凤璟书极为熟稔的语气,她一愣:“听着皇兄与我夫君关系极好的?”

凤璟书笑道:“怎么能不好,你皇兄与你夫君,可是一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初若是不是他拼了命救我,恐怕如今我坟前的草都快比三弟还高了。”

凤璟书接着有些感慨道:“只是救了我之后,他足足昏迷了半个月爱醒来,不过后来我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只是又瞧不出怪异之处。”

“不过啊……”凤璟书抬手揉了揉凤灼华的脑袋,“自那之后,他倒是便从未再我面前问起过你的事,我本以为他这是死心了,没想到回京五年后,竟然就大张旗鼓的把你给娶了回去。”

听得凤璟书的话,凤灼华心头划过淡淡苦涩。

晏昭廷便是五年前失忆的,而失忆后,他恐怕不是不问,而是把她给深埋心底。

后头晏昭廷回京,春风得意,她又恰巧如前世那般从他身前打马而过……

想必,后来秋猎,她在林子里被和安所害折断了腿……

这一切本该如前世那般走向,奈何记忆这种神秘的伏笔,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能把人的心潮搅得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