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王可知晓第一次彻查宁国公府上下的时候,他们整个禁卫军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大晋朝的宁国公明面不过是个闲职,可是他手里可是握着半块兵符的男人!

禁军统领张启毅当即便变了脸色,看着安王极为为难道:“王爷!恐怕这回宁国公就要出面了!”

凤阳当即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查!要么查!要么死!”

张启毅浑身一震面色再次变了数变,在凤安凌厉的目光下才不得不垂头答应道:“是!”

盛夏才将将过去,今年的秋老虎又是极热的,夏走秋接。

今日深夜的颜色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如今宁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

今日大晋朝最为尊贵的平阳公主嫁到他们府上才不出半年便遇着了行刺之事,这事儿还未解决呢,老夫人的小佛堂竟然失火了,连着秋风烧毁了整间佛堂不说,竟然那妖风也不知是怎么吹的,连带着把大房院子里的厢房也烧坏了一间。

大房小孙氏因着胎位不正,正日日闭门谢客在自个儿的院子养胎,就求着自己肚子能争气,最好能一举得男,给国公爷生下个嫡次子来才是好。

这距离临盆的时日还有一月有余,不想因着这一把火,小孙氏受惊动了胎气,后头听说派来婆子去平阳公主的院子里求了又求还是求不得那极为有名的圣手来帮着诊治。

后头也不知是公主怜惜,还是存着善念,倒是把宫里头那位李院判给送到了大房小孙氏的院子里头。

这李院判着实也是个又能力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房子,一房子药下去,小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

如今这般时候,戊时刚过不久,夜色已是极深。

各房各院哪怕是人心惶惶,也算是用了晚膳准备休息的时候。

不想众人那才刚刚吞回肚子里头的心,这一瞬间又提了起来。

因为才离去不过几个时辰的禁军这时候竟然又去而复返了,口中打着是搜查此刻的名义,还是为了平阳公主的安危着想,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能不同意吗!

如今国公爷不出声,府中老夫人崔氏又被那一把火吓得这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着,再加上除了禁军统领外,一同前来的人还有安王。

众人战战兢兢,也不得不开了府门,再次把禁军给迎了进来。

这会子,安王脸上都没了笑容,他站在院子里冷眼瞧着四处搜查的人,随着时间越往后推移,安王面上的冷色却是越发的厉害!

终于许久之后,这几乎算作是掘地三尺的搜查也未曾搜查出一点儿线索。

当即在众人看不到的衣袖里头,凤安捏碎里拇指上那个带了极为多年的翡翠扳指,他眼神冰冷的扫向凤灼华的院子,下一刻大步往那处走去。

等进了慎独居后,只见里头安安静静,除了扫撒的婆子和粗使的丫鬟,竟然是一个贴身的婆子也未曾见着,接着凤安的目光一顿,却是看得不远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扎着小花苞的六七岁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极好眉目精致,身上的穿戴一看便是不凡,只是凤灼华的院子里怎么会有年岁这般小的小娃娃,凤安眸光一顿,抬步往晏卿楣那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