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凤灼华昏昏沉沉了近乎半个月后,她身子骨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虽然病的时日不算极久,但是这么转眼一拖便到了夏末秋出的时候。

她病儿刚好,身子骨自然不如平日里厉害,偏偏的秋老虎却是一日热过一日,竟然是夏日里还热上许多。

屋子里头,晏昭廷顾虑着她的身子骨自然是不肯她在里间放冰,更是把下头忠于她的丫鬟婆子通通都敲打的一遍。

凤灼华无奈,也只得趁着晏昭廷不在府中的时候,偷偷的拿了瓜果放到井水里头冰镇上几个时辰,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上几口。

毕竟府里的冰都是有个定量的,取多少用多少,随便一查便能查出来的。

这一日,凤灼华又偷偷让春山与如笑打掩护,吃了小板块西瓜后,正规规矩矩的在屋里头等晏昭廷回来的。

然而奇怪的是,按理来说一到点儿便准时回府的晏昭廷这日,竟然是到了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才悄悄从外头的窗子里翻了进来。

凤灼华这几日虽然身子骨弱,但是晏昭廷未曾回来她夜里头睡得不踏实,外头有了一点动静,她转眼便醒了过来。

听得屏风那头传来的声音,凤灼华眼眸一紧,伸手便把大迎枕子里头塞着的一把锋利匕首悄悄取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头。

听得声音,她正要摸过去的时候,却是闻得一阵熟悉的冷香,继而又带着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

当即,凤灼华心头一紧,屏风那处的暗影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往她身上倒了下去。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熟悉感,当即凤灼华惊呼:“昭廷!”

然而来人却是不知受了多重的伤,浑身是血倒在了她怀里头。

凤灼华被晏昭廷的身体重量压得倒退一大步,幸而她不是闺阁中的娇弱女子,力气虽比不得男子,依旧咬牙把人给扶到了床榻上安置好。

今日守夜的恰巧是丫鬟如笑。

如笑听得屋里头的动静,她赶紧在外头问道:“殿下,可是屋中有事?”

凤灼华听得如笑的声音,她先是静,而后抬手点了床榻旁的烛火,烛火朦胧带着暖暖的昏黄,床榻上的男人就像在梦中香甜沉睡般,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凤灼华抬手一摸,他玄色的衣服上头一片丝滑黏腻,她自己娇嫩的手掌心上头更是红了一大片,她心里头发寒,从未见过这般虚弱的晏昭廷。

瞧着如笑又在外头问了一声,正要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凤灼华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沉静道:“如笑,你去把你春山姐姐给请过来,我突然想着有事儿要吩咐她去。”

如笑一愣,这大半夜的。

虽然心里头不解,脚下的步子却是极快的往春山住的屋子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