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年她父皇死后,福禄却是一头撞死在这御书房里头,直接殉主了去,就单单是福禄这份忠心耿耿的态度,加上后头凤灼华她也在暗地里偷偷的查过,并没有查出来任何对福禄不利的证据,这事儿自然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凤灼华再次瞧着福禄,哪怕前世福禄再忠心,她莫名的对福禄还是有一种排斥,也不知是不是福禄那张脸,老得沟壑纵横看着极丑,一点也没有上了年纪人的慈蔼,所以她才会不喜厌恶了去。

或者是福禄这人她从小看着就一股子阴郁的样子,就像这宫里头生活的没有魂魄的恶鬼一般,总之凤灼华压下心底下那股厌恶敛了神色。

自然的,凤灼华借着喝茶的动作在悄悄的打量着福禄,那站在暗影里头的福禄,也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大殿里头坐着的浑身贵气的凤灼华。

福禄看着凤灼华那倾城绝色的容颜,他暗地里咽了咽口水,藏在袖子里头的那双手不住的搅着,拉耸的肩膀,

瘦骨嶙峋的身子,低垂的脑袋,眼神却是阴冷得吓人,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绿光,就像是野地外头饿了许久的财狼。

当然福禄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如今就像个垂暮之年的老太监,瞧着似乎下一刻便能躺在那棺材里头,让人给拉出去埋了。

凤灼华在御书房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便起身朝帝王行礼准备出宫。

帝王凤睿瞧着自己唯一的嫡女深深一叹,想着赐婚前一日,晏昭廷特意进宫求他赐婚时许诺下的那些诺言,凤睿想了想终究是忍下心里头的话,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让晏昭廷亲自与凤灼华说才好,他这唯一的嫡女,自来就是个有主见的,有些东西背地里掏心掏肺,也许还比不过一次亲眼所见更来得直白震撼。

他这般想着便起身亲,自扶起对着他盈盈拜下的嫡女,语气中颇有感慨:“如今朕与你母后身子骨安康,你阿弟年纪小,平日里到多数都是你在照应着。”

“如今朕也不求什么,只求大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朕的子女都能和睦成长,你与驸马和和美美。”

说道此处帝王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连那眼尾弯起来的鱼尾纹的神色都透着愉悦:“灼儿如今要紧的是早日诞下朕的小外孙才好,驸马那孩子虽说战场上是个厉害的,但是朕想着驸马这人平日里对你定是极好的,”

帝王这话,与眼里头的打趣,凤灼华心里头一羞,她突然想到那日成婚不过三,她便闹着进宫要与驸马和离的事儿。

又想着这成婚后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相处,本想着该是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然而这日子她过得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这般想着,凤灼华心头微暖,忍下眼里头离别的酸意,声音里带着丝丝鼻音道:“父皇说的儿臣都知晓,儿臣这就先行告退,过些日子再进宫来给父皇母后请安。”

这般说着正准备离去的凤灼华语气突然一顿,她想了想又道:“父皇还有一事。”

“你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