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冷眼瞧着眼前这个一辈子注重仪态,坐在太后宝座端庄优雅十七年整的女人,她以最为狼狈的姿态,吐了眼前的地砖上头一大滩的污秽东西。

接着这个女人似乎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揪着凤灼华的手,趴在那紫檀木桌的桌沿上,呕吐不止吐得满

身都是酸臭熏人的污秽。

才端了一盏子热茶上前准备替换的厉嬷嬷,瞧着这突如其来的靖边,她也是瞬间面色煞白,更是心头狂跳,端着热茶的手不住的发颤。

终于手心一软,那盏子茶水从手心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凤灼华冷眼瞧着那满地的污秽,还有此时此刻除了厉嬷嬷外宫人皆无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

当即她突然冷笑一声,下一刻瞧着厉嬷嬷语气前所未有的狠厉道:“厉嬷嬷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人了?如今太后都病成这般模样了,也不见你们把太医院里的御医都全部给请了来,你这是心思不在要谋害主子?”

厉嬷嬷脚下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凤灼华身前:“殿下息怒,太后……太后娘娘她也只是偶感风寒,这会子不是气着殿下与和安长公主的矛盾么,等会子一帖子汤药下去,这病定是会好的。”

“好?”凤灼华一声讥笑。

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向厉嬷嬷的胸口:“刁奴!我皇祖母都病成这般模样了,你还阻止了太医院的太医,还隐瞒消息,皇祖母在大晋朝中身份自来尊贵她若是有个闪失,哪怕是诛杀你全家也不为过的!还不赶紧滚出去,去外头把太医院的御医全部给本宫请过来!”

“本宫倒是要让他们好好瞧瞧,给本宫瞧了个清楚,我皇祖母得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病症,前会子听说自从出宫礼佛回来后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前头本宫还以为皇祖母是因为本宫与和安的事儿给气着了,如今想来指不定是你这个该死的刁奴在下头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厉嬷嬷受于凤灼华的威压整个人战战兢兢,然而当她一想到太后娘娘真正的病情,若是这个事儿被揭发出来,别说太后能不能自保了,指不准赵家在朝中的地位更是要一落千丈!

更何况太后有孕这事儿,赵家的人却是一概不知的,若不是回宫后,一向准时的月信不来,本以为是上了年纪绝了那东西。

后头太后竟然开始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整日里头昏昏沉沉,还时不时的干呕。后头还是厉嬷嬷自己会一点儿医术,那日她给太后娘娘瞧了之后,也同样的吓得整整数日都不能回过神来。

如今好不容易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本打算借着身子骨不好的借口在就在寿安宫里头养着,等养到后头天气人了,肚子大了实在养不下去的时候,再找了借口出宫礼佛。

寺庙里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要出了宫,在好生让人给细致的照料着,哪怕太后娘娘年纪再大,这孩子也定是能顺利妥当的给生下来的。

偏偏的这事儿人算不如天算,自从那日和安从假山上跌下来之后,后头的事儿便是没有一件是能让人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