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寿安宫里头住着的只有太后,多年前她便是因为先皇去世前生了个死胎,后头便一直不能有孕,如今她都多大年纪了,晏昭廷却是告诉她太后怀了孩子。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同样的,坐在软榻一角处的三皇子凤景明也是一副惊惧过度的样子,他半张着嘴,直愣愣的瞧着晏昭廷瞳孔睁得老大,仿若是听得了这世间最为恐怖的话一般。

虽然凤灼华心里头依旧是震惊不已,但是她以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她扫了一眼依旧神情惊恐的凤景明,红润的唇瓣紧紧一抿:“前些日子她出宫礼佛栖霞寺那次?”

晏昭廷点了点头:“八成是,平日里凤安借着身子不好为由,出宫建府后他进宫的次数极少,再加上寿安宫本就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事儿迟早要败露的,所以也就剩下宫外头的机会。”

原来是这

样,她就说为何前世寿安宫那位会那般的着急,原来是心里有了盼头,只是肚子里的东西最终有没有偷偷生下来倒是不得而知的了。

只是这一世,凤灼华端着手里头那盏子喝了一半的茶水,笑盈盈的递给晏昭廷道:“我可不想见到出现一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孽障,后头来抢那属于我家阿弟的位置!”

晏昭廷看着凤灼华眼里头那毫不掩饰的算计神色,他当即上前一步,也不伸手,而是直接就着凤灼华的手喝了她手里头端着的那半盏子茶水。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神里带着冷光又带着妖冶的色泽,嘴角轻勾说出来的话如春风般令人心动:“这事儿我自然是依你,但我的事儿,殿下可要依了我。”

晏昭廷嘴巴里说的事儿能有什么事,凤灼华用头发丝一想都能想明白。

自从那夜后,这个表面上看着温润端方的男人,谁知道夜里头凶狠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副狼样,如今这般时候恐怕在晏昭廷眼里头,那是什么事儿也比不上同床共枕来得重要。

偏偏的如今她家阿弟便在身旁,哪怕凤灼华心里头羞得要死,面上却是要毫无波澜的瞧着晏昭廷道:“啧……本宫还当是多大的事儿,不就是那事儿么,依你便是。”

晏昭廷瞧着凤灼华深深一笑:“殿下莫要反悔,臣就怕殿下出了这院子,转头便能忘了这事儿。”

凤灼华看着依旧不忘得寸进尺的晏昭廷,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抬手拍了拍凤景明的脑袋:“阿弟是不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时候已经被前头消息雷得外焦里嫩的凤景明,他先是木愣愣的看了凤灼华一眼后,又看着晏昭廷道:“怎么可能?先生莫不是唬我,安皇叔……他……他怎么会和太后……太后一处去?”

到底少年人养在深宫里头,往日里凤灼华又把他给护着极好,宫中那些个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她平日里都是能挡都帮凤景明给挡了。

再加上时日也与她做孩子那会子不同了,那时候她父皇刚刚登基不久,朝中权势根本就不稳固,她眼中见得的,平日里经历过的龌龊一面更是数不胜数。

到她阿弟出生那一年,已经是七年之后。

七年的时间朝中早已稳定,前头又有她挡着,再加上有心人的利用,平日里教授凤景明学识的那些个先生,又都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那时候她年纪也算不得大,就算是再聪明机警也绝对想不到已经有人便早早的算计好了,直接在性子方面就要把凤景明养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