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瞧着屋里头晏家姑娘的神情,晏昭廷的眉宇间微微拧着带着凉薄的冷意,似乎有些不耐姑娘家的做派,因为这些个姑娘让凤灼华伤了神。

这般训斥一通后,花厅里一时间是安安静静落针可闻,就连崔娇玉这时候都被凤灼华的话儿训斥得不敢兴风作浪,再使着法子做些幺蛾子出来。

这头众人瞧着晏昭廷的面色,也知道这事儿自家大哥哥不训斥她们已经是极好的了,更别说什么做主不做主的了。

再说这今日了,按照那位公主小娘娘话中的意思,这楣姐儿恐怕是看不成的。且不说楣姐儿的身子骨如何,今日这般不留情面的训斥一通,那更是没有给她们瞧的道理。

别的不说,就单说楣姐儿可是在府中被人给活生生的推下去的,这宁国公府里头平日里不喜楣姐儿,更是寻找楣姐儿出晦气的府中姐姐妹妹也不少的,谁知道是不是她们其中的人失手把楣姐儿给推了下去。

如今会不会正带着机会唆使她们去打探,等会子出了祸事被当了枪使都不知晓。

府中几个聪慧的这般想着,便一个个带头赶紧给凤灼华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这不过一会子公府,这等花厅里的人也都走空了。

人一空,屋子里头一清净,这积在满屋子的浊气也就渐渐散了。

花厅里,凤灼华瞧着那些姑娘家离去的背影,她深深一叹,拧着眉头看着晏昭廷道“驸马本宫瞧着你这府中的姐妹也不是一个个都尽是蠢的,其中聪慧看的过眼的还是有几个的。”

晏昭廷牵着凤灼华的手,眉心里头还带着隐隐难消的怒意,他瞧着外头的春意,声音倒是冰凉道“蠢不蠢都一样,日后这嫁出去一个个也都不是能让人省心的。不过那些个蠢货自然有她们嫡母教训,你就莫要为了她们费心费神,这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些不相关的人。”

听着晏昭廷的话,凤灼华一愣。

原先她以为晏昭廷是与府中老夫人间有些问题,可如今瞧着晏昭廷毫无保留的厌恶语气,倒像是这整个宁国公府都是他有仇似的。

可凤灼华转念一想,前世并没有这般。

虽然平日晏昭廷也是眉眼冰冷,看着温润实际上格外不近人情,但是与府中妹妹的偶尔得兴时还是会指点上几句的。

然而今日看来,晏昭廷竟然是对府中的姑娘与长辈们莫名的有些敌意。

不经意间,凤灼华心里头划过一个极为大胆,但是却令她手脚冰凉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她上一刻才升起,下一刻便被果断否决了。

毕竟晏昭廷若是真的是重生,那他就定不止是眼前这般手段了。

她心里头放着事儿,整个人便显得有些个心不在焉的,等晚间凤灼华有些心事重重的用了晚膳后,便去春山养病的院子里陪她说了一会子话。

等陪了春山小半个时辰后,又再去楣姐儿的屋子里头看了看楣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