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娇玉靠在身后的大迎

枕子上,神情恹恹:“那东西就赏你喝了,妈妈好歹也伺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知我只喝羊乳,牛乳那东西哪里比得上羊乳。”

“再说了,这撞柱子这事儿我又不是撞第一回了,前头那两回早就撞出经验来了。这可不是么,若是没有前头那两回我又如何有今日的好日子。”

齐妈妈心头微寒,她多年前便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极厉害还极有主意的,面上谄媚一笑:“瞧姑娘说的,那些都是委屈了你的事儿,若不是姑娘老奴哪里有今日的好命,老奴都是托了姑娘福气。”

齐妈妈说着抬手掖了掖崔娇玉身上的锦被,又小心翼翼调暗里屋子里的灯火,她才小心翼翼的退到外头去守夜。

这漪澜苑里,齐妈妈直到退出了主屋,她那颗悬了一整日的心才小心翼翼的收回肚子里。

……

这边齐妈妈自以为做事做得隐秘,又恰巧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不知她拖着小丫鬟出了漪澜苑后的一举一动,全都被王氏的贴身妈妈江妈妈看在了眼里。

二房的院子里。

这会子王氏手里端着一杯极浓的茶水,她硬撑着也没睡。更难得的是,她难得使了手段把自家男人给赶到了小妾的屋子里头过夜。

这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头王氏也不知枯坐了多久,直到外头一声细小的喧闹声,王氏这才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

她眯着眼睛瞧着屏风外头,指了指身后捏肩膀的小丫鬟吩咐:“去外头看看可是江妈妈回来了,若是妈妈回来了,你就带着江妈妈直接来我屋子里头。”

小丫鬟一行礼,就赶紧下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江妈妈白着脸从外头进来了,王氏指了指桌上温了许久的一杯热茶,声音和善道:“妈妈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其它事儿等妈妈暖了身子再说。”

江妈妈是王氏身边跟着时日最久的下人,她知晓王氏的性子,平日里手段厉害是厉害,但是她主子好就好在做事有底线心头有善恶。一般情况下王氏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才能在娘家没落后还能在宁国公府上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但又不会被人给欺负了去。

一杯子热茶下去,江妈妈这才找回了知觉,她坐在王氏身前的小马扎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夫人!那崔家姑娘可真是个狠辣的!前头您不是故意赏了那丫鬟一串子铜钱么?果真是如你所料,晚间的时候那姓齐的婆子就让几个清河郡带过来的下人,悄悄的绑了那丫鬟,还往公主殿下与世子爷住的慎独居院子旁的那口井里头丢了下去。”

王氏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她是有想离间老夫人与崔家姑娘的意思,但到底没有想害了人家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人么?你让人救上来了吗?”

王氏问这话的时候,瞧着江妈妈身上湿漉漉的前襟她心中多少有些底数的。

果然,江妈妈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热茶一饮而尽:“老奴悄悄的让人给拖上来了,幸好不是绑了石头沉井,否则豁出我这条命也就不上来。老奴前头私自做主把那小丫鬟给安置在了偏远的厢房里头,也让人去请了外头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