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直到太后走远了,和安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咬了咬牙还是不死心对着那远处的背影道:“母后,儿臣今日在平阳的公主府上可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声音虽说不大,但是就是在远处却也是听得极为清晰的。

然而,前一刻还说着要替和安做主的太后赵氏,此刻却是搭着常嬷嬷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那阴晴不定的态度也不知是和安有哪句话惹了她不快。

寿安宫的寝殿里,太后常氏沉着脸盯着和安抄写的那一册册佛经。

半晌,太后突然出声看着常嬷嬷道:“嬷嬷你说说和安这字如何?”

字?

常嬷嬷心中一惊,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这半年来春山日日抄写的那一册册经书。

春山的字是伺候凤灼华时学的,她写的却不是时下闺阁姑娘最为流行的簪花小楷,而且带着自成一派的雅致大气,若是不知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字出自一才气翩然的男子之手。

而和安长公主的字呢,精致花哨的簪花小楷,看是好看的,但是看不得长久。

只是!

常嬷嬷心头一悸,想到了半年前太后离宫她整理太后的小佛堂时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一叠厚厚的书信,看着年岁恐怕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的,只不过被保存得极好罢了。

只是那上头的字迹却是与春山那丫头有着七分相似。

难道!

常嬷嬷心下大惊,她想到了那位因生子骨病弱一直闭门不出的安康王爷,以及当年太后入宫前与那位王爷间的传言。

此刻。

常嬷嬷觉得自己仿若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在这极冷的春日里,背后的棉衣竟是湿透了一层冷汗。

她暗中深吸一口气,几乎的牙关打颤,看着那倚靠在软榻上目光沉沉的太后娘娘,常嬷嬷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才道:“娘娘,老奴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下人,这字是殿下亲手写出来的,那自然是好的。”

是么?

太后赵氏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宣纸上头的字。

她心头冷笑。

不过是一副像极了他的面皮罢了,骨头里的东西,哪有半点像的,哪怕她接到身旁日日细心的养着,瞧瞧那养的是什么鬼东西。

上不得台面!

于是太后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火盆子:“去,把那火盆给哀家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