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太后赵氏眼中带着凉薄的寒光。

她眸光冷厉的看着下头跪着的宫婢春山,半晌赵氏突然轻声一笑,那笑声中是带着看不上眼的讥讽。

“春山啊,哀家倒是没想到都半年了你带回惦记的你家平阳主子,不过哀家可是听过平阳那天生反骨的娃儿,前些日子据说是成亲了,还抢了我家和安极为满意的夫婿。”

“春山你说说你,平阳如今都成亲了在那宁国公府里头住着,你这个长了媚色的宫婢,如今这时候要回她身旁伺候着,你这是抱着什么心思,抱着勾引那晏家小子的心思?哀家倒是未曾想到你这看着一本本分分的丫头。竟然也是个厉害的。”

“好好呆在哀家身旁,平时陪着哀家抄抄佛经念念经书,平日里不过是一些端茶递水的细活不做,却偏偏想要去做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随着

太后赵氏话音落下,这偌大的寿安宫里头更静了。

春山面色青白,她虽早知道这位太后是个手段厉害的女人,但是她也没有料到这日日吃斋念佛连鸟雀虫鼠都舍不得杀一个的太后,她口中竟然能说出这般毒辣字字句句都能置人于死地的话来。

从儿时进宫后,她自小便被花嬷嬷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虽说她是奴婢的出身,但是算起来她也是与凤灼华一同长大的玩伴,这些年下来那情分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

春山死死的握着拳头咬着唇瓣,双目隐忍得通红,若是不留下来,她家主子必定是难做人。

这些年来,随着宫中皇子一个个的成年,她家殿下的日子也变得愈发艰难,宫中宾妃手段不断,一个个都是虎视眈眈那太子之位。

如今她家殿下好不容易嫁入宁国公府,晏家世子爷看着也是极好的人,日后若真是朝中变动有个万一,她家殿下也算有个庇护,而她留在宫中的话,也许日后还能助她家殿下一臂之力,全了当年救她一命的恩情。

这般想着,春山在太后赵氏不满又讥讽的目光下,她眸色中的亮光渐渐暗去,正要开口答应。

却是这个时。

外头一阵喧闹,宫婢嬷嬷众星拱月扶着面色苍白又憔悴的和安长公主凤如怡进来了。

她进来后也不见得行礼,而是直接白着脸便哭哭啼啼的往太后赵氏的怀中扑去。

就那亲密的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的太后娘娘嫡亲的幺女。

然而作为先皇的女儿那一辈年纪最小的公主,她好命便好在是在先皇死后才出生是,仗着是遗腹子,生母又难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