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巴掌打一块地,全部栽上蒜日头也还早。麦穗来来回回用小瓦罐提了一些水,陈长庚负责把水洒到田地里。

麦穗看着整齐潮湿的土地心情大好,抓住旁边陈长庚‘吧唧’一口。心情美滋滋:

“崽崽是最乖最能干的孩子。”

陈长庚抬起袖子,面无表情的擦脸:“不要叫我崽崽,还有不要亲我。”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安静漂亮的陈长庚麦穗总喜欢逗他:“你是我相公啊,我不亲你亲谁?”

……陈长庚木脸转身想去找他娘,为什么他娘要喜欢麦穗呢,如果再把她扔到树林里不知道行不行?

麦穗笑嘻嘻追上抓住陈长庚小手:“嘿嘿,又闹别扭,你咋这么爱别扭。”

麦穗抓着崽崽去厨房洗手,水瓮里剩水不够一天用,洗完手麦穗提上小瓦罐去井台提水。

井台在庄子东头场畔不远处,井边有一棵几乎合抱粗槐树。每年四五月槐花香味浓郁,现在枝浓叶茂笼罩在井台上。

麦穗拉过井绳用木拐子锁好瓦罐提手,缓缓转动辘轳平稳放下井绳。用瓦罐汲水要小心,磕到井台就碎了。

王义跟着他哥在场畔和几个村里孩子玩,看到麦穗口水不自觉分泌出来。倒不是怀念那块点心,当时麦穗就给分了小指头那么点,到嘴里没尝出味就没了。

王义是怀念那半拉窝头,他们家好久没吃窝头了。

王善正和几个孩子斗蛐蛐,吵吵闹闹叫得正响,偶尔分心回头发现他弟弟正往井台走。王善唬的不行,跳起来就去追弟弟:

“王义往哪儿跑呢?看不打死你!”

王义根本不怕他哥哥的纸老虎,走到麦穗身边又别扭的不会说话。

王善也看到了麦穗儿,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话又不好开口,毕竟麦穗拿棍把他赶出家门。

两兄弟扭着手脚别别扭扭站在麦穗面前,那动作真是亲兄弟。

麦穗停下辘轳虎着脸:“你们干嘛,想打架等我把水绞上来到场畔去打。”

村里孩子自小野,摔打多了自然知道保护自己,井边不是能玩闹的地方。

王善憋红一张脸慌忙摇手:“不是,不是。”

“那你杵在这里干嘛!”麦穗凶巴巴,不知道人家搅水要小心吗,没眼色。

王善楞了一下,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