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书忙活完了行李,直起身抚平衬衣的褶皱,推了推眼镜问保姆:“蒋太太醒了吗?”

保姆道:“还在睡,估计要一会才醒。”

蒋品一闻言,有点失望地扁了扁嘴,傅煜书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脸,对保姆道:“我知道了,刘阿姨你去买点菜回来吧,晚上我要招待客人,做得丰盛点。”

刘阿姨点头应下,准备出门买菜,傅妈妈听到这个忙道:“我也跟着去,第一次和亲家吃饭,不能失了礼节。”说罢,装好钱包披上大衣和保姆一起走了。

傅爸爸坐在沙发上休息,对蒋品一道:“品一啊,你别老站着,坐下歇会。”

蒋品一摇摇头说:“我不累,伯父。坐了一道飞机一道车,感觉再坐下都要吐了。”

傅爸爸微微一笑,道:“那站一会也好,你妈妈还在睡吧,不要吵醒了她,让她睡醒再见面。”

蒋品一颔了颔首,抓住傅煜书的手指摆弄着,眉头轻锁不知在想什么。

傅煜书拉着她道:“要不你也去躺会。”

蒋品一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自己上二楼去了。她走到母亲住的房间时脚步停顿了一下,踌躇半晌,还是去了她和傅煜书的卧室。

蒋品一去休息了,楼下就只剩下傅煜书和傅爸爸父子俩了。

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和有女人在时不一样,人都走干净了,傅爸爸也可以敞开说了:“你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知道以后要怎么做吗?”

傅煜书到厨房拿了水壶沏茶,端回来给父亲一杯自己一杯,坐在父亲对面道:“知道,以前年轻的时候对感情不够慎重,惹得你们二老为我丢了不小的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免得品一不高兴。”傅爸爸叮嘱完,问他,“说起这个,任曦老家是平江的吧,你可要分清哪个轻哪个重,不要因为不重要的人和事伤害了眼前人。”

傅煜书微微垂头,穿着白衬衫的他坐在阳光下,光影浮动在他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年代感。

他顺从地说:“您放心,我不会辜负品一的。”

傅爸爸颇为满意道:“作为男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来,未婚先孕这件事我就不说你了,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切忌以后不要冲动行事,你上一次的婚姻是个警醒,这次一定不要再走错路。”

傅煜书对父亲的良言照单全收,听着听着,就听见父亲问:“既然提到了任曦,也不知她现在和姜皎怎么样了。那个姜皎,可以为了私欲破坏别人的家庭,无视你们多年的友情,这个人不可交。不过这是我的看法,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看。”

“……嗯。”傅煜书思索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父亲任曦的事,“任曦现在也在局子里,估计有几年出不来了,她被人诱导犯罪,污蔑国家公务人员,姜皎为了捞她出来也费了不小的力气。”

“什么?”傅爸爸诧异道,“污蔑国家公务人员?”

傅煜书点点头,却不往更深一层说,这是不想让父亲知道任曦都做了什么,从而更加痛恨任曦。

既然已经是无缘之人,今后不要再见就是,何必再让记忆中那个身影更肮脏呢。

傅爸爸也明白傅煜书不想说,他没逼他,转了话题说别的,谈论了一下晚上和蒋品一的母亲交流一些什么问题,需要避开哪些话题,免得惹亲家不高兴。

傅煜书的父母都是付出了心血的,为了儿子,他们什么都可以,蒋品一的母亲也是。

其实,在蒋品一他们到家的那一刻她就醒了,但她没有离开房间,只是在窗户偷偷看着,心里想着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女儿未来的婆婆和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