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立刻点头:“当然可以。”

樊女士走到文乔伞下,两人慢慢走向一边,将林荫和宫徵羽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哦对了,还有樊女士的管家,但他好像感觉到了林荫和宫徵羽之间微妙的气氛,点点头就撑着伞走开了,这让林荫更慌了。

“啊,啊哈哈,石阳好像还淋着雨呢,我这有伞,我借他撑一下。”林荫赶紧找了个理由跑路,正在树下艰难避雨的石阳懵懵地看着跑过来给自己撑伞的女孩,脸一红,低低地道了谢。

樊女士和文乔稍微走出一段距离就停下了。

雨渐渐小了一些,樊女士站在伞下,朝文乔伸出手说:“殡仪馆的人给了我这个,说是在他手里发现的。”

文乔面露惊讶,她朝樊女士摊开手,樊女士把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交给了她。

是一张纸条,文乔仔细看了看,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字迹清晰工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风骨。

这是赖老先生的字迹,在他的图样手册上文乔看到过。

当她看清赖老先生在纸条上写了什么之后,眼眶瞬间潮湿起来。

他到底还是道了歉。

约莫是猜到在他死后樊女士会出现,所以他在纸条上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殡仪馆的入殓师为他整理仪容,才发现了他手里的东西。

文乔抬起头,对上了樊女士浅笑的脸,她忍不住问:“所以您算是原谅了他吗?”

樊女士远远望向赖老先生的墓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等我百年之后也埋在这里吧,宫先生很会挑选墓地,这里风景真好,尤其是下过雨之后。”

这不算是直接的回答,却是最有力的回答了。

文乔记不太清自己最后是如何坐上了林荫的车,林荫一边开车一边瞄她,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她左思右想了半晌,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乔乔。”林荫握着方向盘,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你还记得上次你让我跟宫徵羽联系的事儿吗?”

文乔愣了一下道:“嗯,怎么了?”

林荫望着亮闪闪的红灯说:“当时我是按照咱们商量的跟他说的,不过在那之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好像回答得不太好,让他做出了什么会让你不高兴的决定了。”

林荫的语气有些自责,文乔不解道:“他问了什么?你回答了什么?”

林荫咬了咬唇说:“宫徵羽问我,是不是真的认为他不再纠缠你、彻底放弃你了,你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