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西子感恩地点点头,两人又随口聊了一些,便各奔东西了。

她这边如此轻松,陈倦那边就不一样了。

他很晚很晚才回到家里,当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

陈府仍然亮着灯,他一进门就看见等待的陈奶奶,皱了皱眉说:“您还没睡?不是说过了有应酬,不必等我。”

陈奶奶担忧地上前道:“你怎么一身酒气?”

“应酬喝酒不是很正常么。”他并不在意。

陈奶奶帮他拿着褪下的风衣,有点生气道:“易则那小子没帮你挡酒吗?再说了,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我陈家的乖孙不能喝太多酒,浅酌个一两口助助兴就算了,居然让你搞得一身酒气回来?”

陈倦当然不能说易则已经在尽力帮忙挡酒了,奈何他这个当事人突然很想喝酒,所以才搞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如果说了,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他敷衍地应付着长辈,眉头始终锁着。

陈奶奶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够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陈倦脚步一顿。

“纪远已经告诉我了,你最近身体情况很不好,经常晚上呼吸困难,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老婆子活了,你就那么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陈奶奶有些崩溃道,“我已经亲手送走了你爸妈,难道还要亲手送走你?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陈倦回过身抿唇道:“奶奶,我真的没事……”

“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陈奶奶瞪着他说,“你以为我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前不久的设计比赛开幕酒会,舞会上你的舞伴根本不是西子,是公司里那个池苏念,我装作不知道等着你跟我解释,可你是怎么做的?今天居然还酗酒,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和西子吵架了?”

吵架了?怎么会,明明是更严重——他是无比确定,他们今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这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奶奶的。

“没有,我们很好,只是今晚高兴,谈了一笔不错的生意,您别胡思乱想。”

陈倦疲惫地解释,眼中倦意很重,陈奶奶到底还是心疼孙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让纪远给你看看身体,你要再这么糟蹋自己,别怪我押着你去美国好好休养,到时候别说是你的基本自由,连公司的文件你都别想摸到。”

她只要不生气,说什么都是可以的,陈倦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下,转身想回房间休息,没走几步又听见陈奶奶说:“另外,马上就到月底了,眼瞧着十二月就来了,元旦也快到了,到时候你让西子来我们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