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看着和皇宫相反的一个方向,我伸出手指给那个人看:“你看到那片白色瓦片的废墟了吗?我在那所房子出生。什么东完美,西完美,我们不清楚,我们只知道,我们生在这里,我的父母死在这里,十四万第二骑士军死在这里。我们不会去西完美,也不会向东完美投降。”

那位军官看下我:“说出你们的部队番号,军衔,把你们的武器上交,不要反抗,我想我们还是好好合作的好。”我刚要开口,身边却传来枪响。我没有回头,有人,恐怕无法承担那个承诺了,为了十四万人活着真的是太累了。这个承诺太重。那位军官看着我。又有几声枪响,几滴热辣辣的液体滴在我的脖子后面。我没有回头,我对那位中校说:“有烟吗?”中校呆呆的看着我的身后,呆呆的从身上拿出一盒香烟。我接过来,竟然是国王牌。抽出烟卷美美的来上一口,干燥,清香,没有霉烂的味道。正宗的国王牌。

“列队!”我对我身后喊到,身后传来了一些稀疏的脚步声。我慢慢转回头,看着,我最后的,十六名士兵。我给他们发着香烟,帮大家点燃,然后我对那位军官说:“肖.塞缪尔。二~~二十六岁,军衔一星上将,现服役于帝国军第二骑士兵团。”

那位中校突然惊呆,我理解他,突然遇到了传说中上了悬赏令的人,突然遇到了那个和他们血肉厮杀了七年的人。十二年的战争,前五年我在成长,后七年我在升官,大概,我是这个国家最年轻的上将了吧。我记得有一个月,一个月我连续六级跳。少尉,中尉,上尉。一等准校,二等准校,三等准校。每一级都代表我在收割着某些生命,从动手杀第一个,然后第二个……生命铸造着我的赫赫战绩。我和流亡军打。和信念打,甚至,和帝国军也在打。最后竟然为了那个最后的任务在打,皇宫保住了。任务完成了。我们,战败了。

中校先生向我敬礼:“上将,我会保留您的尊严,给您和您的军衔相符的战俘待遇。”

我回礼。回的很不标准,一年多没敬礼了:“中校先生,我说了我拒绝向您投降,所以您不必给我什么相符的待遇,据说。悬赏令里,我价值三十万。想要吗?”我说完笑着看他。那位中校瞳孔收缩了几下,他想要,我知道。

“如果,你为我的属下安排个好的身份和环境,我会听您的安排。我不会宣传这些事情。会为您保密,甚至我会谢谢您。很值得做的买卖。考虑下。”我诱惑他。他转身和属下商量去了。我的属下没有阻止我,他们知道,如果不投降,这是唯一的出路了。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用我的早就不存在的尊严,换取十六份尊严,买卖很合算。

我们从废墟上慢慢跟随着中校先生缓缓向下走。那位妇女还是埋怨着,一无所有吗?我们叼着国王香烟,去做一笔买卖。我们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颗铜扣子。我们不是一无所有的。

四个星期后,我见到了出钱悬赏的——杜.狄龙,前流亡军的一个军官,我灭过他的一整个步兵团,另外还有些其他的恩怨,他恨我。流亡军消失后,杜.狄龙成立了完美最大的黑帮。他出钱悬赏我。必须是活着的我。三十万。对于一无所有的完美,是个天价。四个星期后。杜.狄龙对我进行了报复。用了他认为最残酷的手段。他上了我。他很满足,用尽各种手段凌辱我。他觉得一声不吭的我一定非常难受。其实他错了。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肉体也罢,灵魂也罢,早就灰飞烟灭。守着一颗铜扣子,和一个承诺。我活着。仅仅是活着。

第2章 还是承诺

25XX年8月21日。8月21日,完美正式分割。贝因托的老相识澎恰德.亚历克成为大总统,也是在这个月,潘西的两位小弟。瑟维斯和凯洛格在国王陛下席书缘和皇帝陛下莫尔的亲自主持下,走上婚礼的红毡。潘西是个不会抓住机会的人,大家公认的老好人,许多年前他爱席书缘,不敢表达,所以他失去他。多少年后,他喜欢瑟维斯和凯洛格,却又不停的为那两个人制造机会。许多人嘲笑他鸡飞蛋打。可是,亲近的人都知道,那个人习惯的去照顾别人,安慰别人,唯独忘记自己。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六岁,虽然依旧看上去还象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潘西穿着纯银色的西装站在那里很开心的样子,席书缘从婚礼下来很是古怪的看了潘西一眼,潘西觉得很不舒服,他转身找米格,却发现自己熟悉的几个人竟然突然消失不见了。他问了下来回忙碌的管家,那些人好像约定好的一般,一起去了后面的玫瑰亭。潘西揪了一下领结,内心有些颇不舒服,什么时候自己被排斥了?自己一直不是在很小心的做人吗?

潘西放下酒杯,慢慢的从屋子内的天桥慢慢的向后花园走去,这房子是他亲自设计送给两位弟弟的。他知道去那里的捷径。他刚走到玫瑰亭顶端的入口就听到自己家大人的话。

席书缘:“这房子不错!”

瑟维斯:“是的,是哥哥送的新婚礼物,他很有艺术天分,这里每一块地方都是他亲自设计监督建造的。”

米格:“你们结婚啊,我也不想说什么,本来大家是很高兴的,也是真诚的祝福你们,因为你们是我们的小弟啊。可是我要多嘴一句,这屋子本来是潘西为自己设计的,他说,他想和心爱的人在这里一起终老,为什么会送给你们了呢?”

潘西一侧身靠住身边的琉璃墙,缓缓的呼吸着。他没出来,下面的人们沉默了一会,凯洛格终于开口:“哥哥,姐姐们是在指责我们吗?指责我们的感情。指责我们的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