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贪恋完一瞬的暧昧,微微挣了下,樊东方顺着我的力道松开手,回头用余光看着我:“要不要去公园里走走?”

“好啊。”我松开他从机车上下来,看着他伸出的手,按捺着心底的骚动,笑着拒绝:“抱歉,刚才有点失态。”

樊东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瞬,从容自若地把手搭在我肩上,带着我往河岸下边走:“嗯,彼此彼此。”

我在心里忍不住笑,这个男人进退有度地撩就已经这么让人难以抗拒了,真不知道他有心讨好一个人时会有多动人。

在踏上往下走的台阶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岸上的机车,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越界就这么被我们心照不宣地留在了那里,留在了2010年7月31 日清晨的晨光里。

但不可否认,我们之间本来泾渭分明的距离因此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木制的廊桥依着青河之势而建,走在上面,淙淙流水在脚下流淌,湿润的气息驱赶着盛夏的燥气。

极目远眺,晨光下波光粼粼的水带接连了天际,让人心情很难不舒畅。

我转过身,看着跟在我身后的樊东方,倒退着走:“谢谢。”

樊东方抬手若即若离地点了下我的眉心:“这才是我们小妲己应该有的样子。”

我摸了下痒痒的眉心,忍不住发笑:“谁能真的永远单纯没有悲哀啊?”

樊东方顺着这歌词往后轻哼了两句:“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樊东方的声音很好听,即便只是这么漫不经心地哼上两句都动听的要命,我拿出手机给他录了一段小视频,晨光从河上撒过来,仿佛镀出了一个男神。

樊东方对着我哼歌,我有那么一瞬间竟产生了他会追上来牵我手的错觉,然而直至他哼完歌也只是把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跟着我走:“大清早谁惹你生气了?”

我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其实想想也不是多生气,就是有点被恶心着了。”

樊东方声调柔和,却问得不容拒绝:“说说?”

我过了急怒的那个瞬间,也生出了些倾吐的欲望:“在我休息室里看见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用过的套套。”

樊东方脸上的笑意散去,声音有些发冷:“你的办公室还有别人用?”

我耸肩:“我最近不常在那,董星海嫌大办公区乱,凌宇就把我办公室暂时给他用了。”

樊东方冷笑了一声,眉眼间染上了毫不遮掩的怒意:“一个不讲究,一个没规矩!”

我停住脚步,待他走到我面前以后,抬手揉了下他的眉心:“不是多大的事儿。”

樊东方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轻叹:“你怎么这么善?”

我笑着道:“我是豁达,不是让人骑脖子上拉屎还能忍的那种善。”

樊东方抬手揉了把我的头顶:“把里仁的办公室和休息室都给董星海吧,让凌宇给你弄新的。”

我看着他笑:“小红楼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