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怀疑樊东方大概是昨天晚上就要给我放假的,然而却出于某些原因放假信息并没有成功发送到我这里。我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笑吟吟地拒绝樊东方:“不用了,您就是给我放假,我爸爸妈妈也没有时间让我陪,他们可都比我还忙。”

樊东方颔首,看了眼腕表:“走吧,快迟到了。”

我紧走两步,接过了他手里的公文包,以提醒的口气委婉试探:“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呢。”

樊东方噙着笑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嗯,先带你去收债。”

我笑着问:“赌债吗?”

“差不多吧。”樊东方叫了电梯,“到了你就知道了。”

樊东方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会方为与会人员准备的自助餐厅。

今天的餐厅有些特别,很多人的关注点都不在美味的早餐上,樊东方更是甫一进入餐厅便吸引了几乎餐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昨天餐前上赶着来约樊东方的几位国际友人这时候似乎有些恨不得樊东方原地消失,樊东方就那么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昨天上赶着来约他一聚的金发蓝眼睛。

然后我就看见昨天聚在餐厅东北角那五个年轻人木着脸走到樊东方对面,排着队给樊东方来了一出鞠躬认输致歉。

一切发生的默然无声,我直至研讨会结束都没闹明白这出道歉戏码的根由。

直至三天后,我载着樊东方到新绿广场见徐远东,樊东方跟徐远东闲聊起这件事时我才从旁听中得知了事情始末。

那五位跟樊东方、徐远东是校友,樊东方和徐远东留学之初势单力薄没少被那几个欺负歧视,后来樊东方和徐远东双剑合璧,又发展了几位国内有人,就开始了他们联手虐菜的日子。

这次《心理学与健康国际研讨会》他们是跟着导师前来的,在会场没见着徐远东便心生了不切实际的念想——想趁着徐远东不在,约樊东方一决雌雄。

本来樊东方是拒绝了的,赶巧儿当晚的来访者是我的父亲,他把我爸爸转介给东方晟之后没什么事儿干,就跟那五位国际友人带着赌注友好地进行了一番学术交流。

那天早上在餐厅排着队的鞠躬认输就是他们之间惯有的赌注。

徐远东听完,清冷的神情里溢出一丝笑意,言不由衷地道:“说你骨子里尽是匪气你总不肯承认,瞧你这一点儿也不给国际友人留活路的劲儿,啧!”

“大哥不说二哥啊!”樊东方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在临江,指不定比我下手还狠。”

徐远东一边参观着这层写字楼的格局,一边笑道:“要着手装修了,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跟教授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