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旧社会,阔怕的男人。

静姝捏着谢瑾年的尾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夫君怎么就恼了?”

谢瑾年牵着静姝的手,坐到罗汉榻上:“没恼,给她们长长规矩。”

静姝才刚在状元楼吃过焖肘子、粉蒸肉、蜜火腿和煨羊肉,胃里着实不空,便殷勤地给谢瑾年盛汤布菜:“夫君可是恼立秋把饭食摆在了罗汉榻上?”

谢瑾年接过汤碗,垂眼盯了一瞬碗中的鸽子肉,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你又知道了?”

静姝给谢瑾年殷勤地布菜,挑拣的尽是清淡少油的素菜:“我想着夫君昨儿夜里才刚发了烧,身子骨儿怕是撑不住,便让立秋把饭摆在了罗汉榻上。”

静姝给谢瑾年又夹了一筷子糖醋藕丁,自己则没忍住,捏了块炸鸭架子啃,边啃边替立秋澄清:“起初立秋是不肯的,耐不住我的吩咐,这才把饭摆到了这里,你这罚,她领的着实有些冤。”

谢瑾年盯着静姝手里的鸭架子,吃了一口藕丁,吩咐立春:“让立秋到刑房领罚。”

静姝:“……”

看着立春大气都不敢出地退出了堂间,静姝戳戳谢瑾年的胳膊,“你这让我觉得我在变相告状搞你的丫鬟,还媚主成功了。”

谢瑾年莞尔:“嗯,成功了。”

药丸!

怎么仿佛有点被捧在手心里做小公主那味儿了!

病美人太会撩,静姝忐忐忑忑,唯恐病美人心血来潮让她真表演一个媚主,连手里的炸鸭架子都不香了。

小娘子戏太多,转眼的功夫眉眼间竟是又染上了轻愁。

明知这份轻愁里水分十足,谢瑾年竟还是不愿见它染在小娘子的眉梢上,竟是破天荒地坏了坐姿,微微动了下腿,用膝盖蹭了下小娘子的腿,岔开话题:“今日巡视铺子可遇着难题了?”

静姝先摇头,旋即便重重地点头。

素手轻抬,一指八仙桌上一摞一摞的账本儿,硬憋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谢瑾年:“最大的难题,就是那些个账本子我看不懂。”

小娘子娇颜含羞带怯,谢瑾年看得赏心悦目,一指空了的餐碟,顽笑道:“娘子若是表现好,待会为夫可以枕边教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