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略带些明了,又有些疑惑。

“皇上,所谓庸医误人,自古如此,更有人见风就是雨,乍惊之下,才引起昨日骚动。”

晨露在旁缓缓答道,她端详着檀木雕花椅的纹路,似笑非笑的微讽道。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看了看皇帝,嗫嚅道:“云妹妹未曾有孕……”

“御医呢?!那日在场的证人呢?!”

皇帝气得发昏,只觉得这一场儿戏,简直荒诞,他怒极反笑。

“云萝这孩子体质孱弱,碰撞之下,当日伤口迸裂,鲜血淋漓,她自己也生出误会,臆乱幻觉之下,真好似自己腹中有胎儿夭折……皇上且恕我照管不周……”

皇后哭得哀怨,以袖掩面,众目睽睽之下,只觉无地自容。

皇帝听着更觉蹊跷,正要开口再问,却见晨露曼然一笑,使了个微妙的眼色,飒然起身道:“我要回宫了……皇上的辇舆送我一程如何?”

两人携手齐出,不顾身后云萝蓦然低泣,皇后颓然跌坐,满面怨毒。

皇帝步入中庭,但见满院垂柳繁花,素雅馨香,想起与皇后旧日嬉戏其间,那般的脉脉温qíng,不禁嗟叹道:“芙蓉如面柳如眉……”

下半句,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物是人非,他又如何去对景垂泪——那个月下柳梢,把臂盟誓的女子,已然被这万千宫阙扭曲,不复从前。

皇帝心中涌出淡淡疲倦,身后殿堂,分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隔数重——他不想回身,亦不想记起那些甜蜜过往。

“是朕太天真了……”他低喃道。

“是在说皇后吗?”

清冷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却偏偏带着微妙的暖意。

晨露与他并肩站于树下,仰望着绿荫中点点金斑。

“皇上明白了吗……”

“朕只知道,这是皇后使的手段……”

元祈静静说道,对自己的结发中宫,他已是心灰意冷。

他侧视晨露:“你今日用剑了?”

“由何得知?”

“剑鞘。”

晨露瞥了一眼自己的佩剑“太阿”,将长穗拂整,轻轻的,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