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瞿云辖下的“暗使”出动,如前次一般,摘下有异心的臣子首级,又演了这出“国丈遇刺”的好戏,竟是将祸水北移,将谣言中的弑母罪名,全数嫁祸给了鞑靼可汗。

金銮宝殿之中,只听得皇帝的声音,清晰沉稳:“诸臣工,朕今日破例大朝,不是为了惊吓你们,而是想让汝等惊醒——这般和平安逸的日子,不过是一时矫饰,鞑靼大军,亡我中原之心不死,有他们一日,众卿想过上诗酒风流的写意生活,终是不能,只是居安思危,才是保全自己,保全朝廷的万全之道。”

他侃侃而谈,将那些苟且图安宁,不愿重启战端的大臣,不动声色的训诫了一番,大约这次受了xing命威胁,这些人会同仇敌忾一阵子,不再轻言和谈。

他目视京兆尹:“此次事出有因,朕且恕你一次,革去你的官职,留在任上将功赎罪,你要将京师治理得铁桶一般,不能任由贼人作乱。”

他皱眉,继续问道:“国丈目前状况如何?”

“仍是昏迷不醒,连太医也查不出什么。”

京兆尹愁眉苦脸地答道,却见皇帝微一沉吟,霁颜笑道:“静王前日找了个郎中,太后的凤体因此大安,既然都是‘摩诃教’教中剧毒,他应该也有救治之法!”

他命秦喜道:“速去静王府上,请那位大夫赶去靖安公那里,救人要紧!”

晨露看着他焦急真挚的神qíng,再也忍不住笑,肩膀微微颤动,只觉得现下qíng况,真是妙不可言!

皇帝回到寝宫,晨露仍是忍俊不禁,元祈凝望着她,只觉风华清越,一笑竟能摄人心神,他正目眩神迷,从人禀道:“皇后娘娘驾到!”

她来做什么?!

皇帝只觉得厌憎不已,他收敛了笑容,淡淡道:“请她进来罢!”

皇后进了寝宫,晨露一眼望去,只觉得她瘦了不少,神色也很是憔悴,只那薄唇,紧紧抿着,仿佛来者不善。

“皇上万安,臣妾有事向您禀报。”

皇后进来后,也不寒暄,就突兀来了一句。

元祈吩咐赐座,也不看她,只站在窗前,遥望着远处镜湖:“你身体见好了?太医说你思虑过甚,要好好休息才是!”

皇后一口回绝:“臣妾没什么不妥,只是最近听到一些传言,不得不来向皇上问个清楚。”

她迎着元祈微愕的目光,继续说道:“听云庆宫中的人说,齐妃要归宁三日,可有此事?”

“齐妃的父亲大寿,他是国之勋旧,朝中元老,朕决定让他们父女团聚,一享天伦。”

“皇上这话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