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轻呼,只见晨露身着对襟宫衣,被撞得直直跌倒,元祈连忙扶住她。

她抬头,两人相对。

元祈只见她通体幽蓝纱衫,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弱不胜衣,见了自己,也并无惊恐,只是微微眯眼,那样子,无邪而妩媚,让人怦然心动。

所谓qíng人眼里出西施,幸而,他并不知道这一眼的真实含义。

他扶起晨露,却并不放手,把她抱起,在宫女的惊呼声中,轻轻放在chuáng上。

“听说你好些了,急着来探,结果撞了个正着——快起叫太医!”后半句,是对着惊慌的宫女说的。

晨露连忙道:“只不过撞了一下,不妨事。”

“你被内力震伤心脉,实在凶险非常!”

元祈皱起眉头,担忧之qíng,溢于言表:“你当日实在太过妄为,那使者言语挑衅,朕自有法子治他,给你出了这口气——你也忒烈xing了!”

晨露轻笑宛然:“我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我赫赫天朝,岂是这等人可以作践的!”

最后一句,语意刚决,飒飒之气可见。

元祈双眉一振,重新凝视着她大起知己之感——他素日里只听得莺莺呖呖,女子们娇柔作态,不过是为了求得宠幸,哪里能听见这等金石之音?

世上竟有这等女子!

每一次,她都让他感到惊奇……

他笑得慡朗,年方二十的年轻皇帝,英姿勃发。

“你这一场大胜,可真是让朕扬眉吐气,他们以为朕外无大将,内无高手……笑话!”

元祈想起那日鞑靼使者的惊骇羞愧,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

他即位仅有十岁,朝中名将凋零,靠着几位藩王的私兵,以及周浚的异军突起才堪堪让鞑靼退兵——和谈之时,还要走数目惊人的金银丝帛,这让年仅十岁的天子感到奇耻大rǔ。

“也只有你,敢公然与鞑靼人抗衡,那些文武将领,听到鞑靼两字,就如同鼠见猫一般。”

他讽刺的叹道。

“也有大臣不是如此呢,那天,那位兵部尚书huáng大人,不是说的慷慨激昂,要把那大可汗的首级‘传之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