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眉头微蹙,这一出偷梁换柱,怎么听着如此别扭?何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周氏见她面有不虞,生怕再招她埋怨,赔着笑脸道:“儿媳妇你放心,何氏的两个孩子,还有他男人,都在府里,不怕她作妖。她说带孩子躲到东城去,地方也好找,一会儿准能接回来。”

王氏暗暗给赵瑀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别太过分,周氏好歹是婆母,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

赵瑀会意,平缓下心情,起身给周氏行礼道:“我一下子慌了神,语气太冲,言语也不妥当,婆婆莫怪。”

周氏忙扶起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不说这些虚的。现在想想我也是后怕,唉,只盼快点儿把孩子接回来才好。”

在一家人的忐忑不安中,黄昏时分,终于把人找回来了。微!信!公!众!号:糖!铺!不!打!烊

李实毫无损失,在乔兰怀里睡得呼呼的,赵瑀接过儿子晃了晃,人家哼哼唧唧地瞥了母亲一眼,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赵瑀不禁失笑:“这小子,走哪儿睡哪儿,真是心宽。”

乔兰活动活动发酸的胳膊,“少爷这是有福气,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怎么不见何妈妈和阿远?”

乔兰犹豫了下,悄声说:“阿远少爷受了伤,何妈妈说见血不详,怕血光冲撞了少爷,非要养好伤了再回府。”

赵瑀先是一惊,接着恼怒道:“胡闹,快把阿远给我接回来!”

“太太……”莲心欲言又止。

“你说。”

“太太,奴婢觉得何妈妈是故意的,当初她男人受伤,直接就抬进府里了,当时她怎么不说冲撞?”

赵瑀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让我亲自派人接她和阿远回来,比老太太派人是不是更有面子?”

莲心冷笑道:“不止如此,只怕要您三邀四请,给足了脸面,她才肯回来。她昨晚上自荐带少爷逃走,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乔兰却说:“不对劲也没办法,太太,阿远少爷是因少爷受的伤,奴婢以为,还是派人再接一次的好。”

她细细说道:“我们昨晚出府,街面上也不太平,遇到几波盘查的,有衙役,有锦衣卫,还有不知哪里来的官兵,有人认出奴婢,就问抱着的是不是少爷。奴婢正不知怎么应对,何妈妈抱着阿远就逃,口中还喊什么保护少爷,引得那些人去追,奴婢和少爷才得以脱身。”

赵瑀默然半晌,叹道:“我知道了,我亲自去接。”

莲心仍旧不服气,“留在府里什么事都没有,她这是给阿远少爷铺路呢!”

“不为她,只为阿远,再这样下去,那孩子就让她教废了。”赵瑀面上淡淡的,吩咐道,“莲心收拾间屋子出来,阿远以后养在我院子里,再准备一百两银子。乔兰,备车,跟我去接人!”

很快,赵瑀接回了阿远,打赏何妈妈后,以受惊为由,让她回老家休养几个月再回来。

何妈妈当然不愿意,口口声声说阿远离不得自己。

莲心冷哼道,“阿远少爷是太太的养子,正儿八经的少爷,还离不得你一个奶嬷嬷?太太体恤你,你倒蹬鼻子上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