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是一阵热烈的议论。

声音之大,连马车里的莲心都忍不住又伸头看了两眼。

赵瑀笑道:“莫要急,京城消息向来传得快,等明天你肯定能听到个一二三。”

这话果真灵验,翌日后晌,张妲登门,带来了赵瑀意想不到的消息。

她说:“昨天我回娘家问表哥升职的事儿,你猜是为何?——表哥他竟然是揭发建平姑姑的人!是他密报皇上,皇上才知道建平和太子暗中往来,私藏令牌!”

赵瑀只觉心头砰砰乱跳,不由额头泌出汗来。

温钧竹肯定是动用了温家最后的力量,才能探查到此事,他就不怕皇上顾及手足之情不予理会?

这般完全摊开自家底牌,他就不怕皇上对他起猜忌之心?

他的胆子真大!

赵瑀心里乱糟糟的,如果温钧竹重获圣眷,只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李诫!

不行,她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诫。

张妲见她神色不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昨天有人告建平勾引自己夫君,结果引诱不成,反而迫人致死,表哥把这案子接下来了。我听爹爹说,表哥新官上任,极可能大办此案,给自己立威。”

“不只是立威,建平公主几多遭人怨恨,恐怕是要博个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好名声。”赵瑀笑笑,目光含着几分不以为然,“时机多么巧妙,我猜,只怕这案子会牵出来不少人……”

张妲叹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不过表哥如果凭借这案子起来了,你相公恐怕不得劲,我也不耽误你功夫,赶紧通风报信去吧。”

“那你呢,不给你家王爷去个信儿?”

张妲顿了顿,不自然地笑了下,“我不知道说什么。”

“随便说几句就好,嗯……就说花厅前那片紫藤萝长得正好。”赵瑀劝道,“再不济说说京城里的新鲜事,多说几次,慢慢就熟稔了。”

张妲笑着应了。

送走她,赵瑀忙提笔给李诫写了封信,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备细说明,命人速速送往兖州大营。

前方一直有战事,她也不知道这封信能否顺利送到李诫手中,只盼李诫早日得知,防备温家再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