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古怪规矩很多,李诫见多不怪,赵瑀却是诧异非常,只是不方便问罢了。

刘公子挑开车帘,神情倨傲,“李大人,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偿还了,还灭了你的仇家,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李诫笑道:“我不欠人情债,请说。”

“我要做你的幕僚!”

这是李诫没想到的,“你行吗?”

刘公子脸立即涨红了,大声道:“我刘铭当然行!”

李诫无声笑了下,“袁婆婆,您的意思?”

“儿大不由娘,老婆子劝了一路,管得住他的人,管不住他的心,老婆子再也不管了。”袁氏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透着灰心和担忧,“儿啊,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吧,如果哪天走不下去了,记着还有娘在刘家庄等你。”

袁氏踽踽独行而去,刘铭挣扎着,跪在车上冲着她的背影磕了个头。

两个伤员,一个躺,一个趴。三个女子,其中蔓儿吐得天昏地暗,榴花吓得抖如筛糠,唯有赵瑀还能勉力支撑,再加上一匹马……

马车夫看着身后一众人,哀声叹气,这钱真不好挣。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客栈。

李诫裸着背趴在床上,赵瑀捧着小碗给他喂粥。

小手捏着兰花指,小嘴嘟起来,轻轻吹几下,递到他的嘴边。

一碗白粥而已,李诫吃出了琼浆玉液的味道。

“这两日不要沾荤腥,等伤口愈合了,我给你做鱼吃。”赵瑀哄孩子似地说道,“我做别的菜一般般,唯独鱼还算拿手。”

李诫歪着头看她,“瑀儿做鱼儿,我要吃瑀儿。”

“好好,给你吃,清蒸、红烧、炖的、炸的,只要你爱吃,我都给你做。”

李诫笑得更欢了。

“那个刘铭就这么留下好吗?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我问了那小子几句,这个刘家可了不得,祖上是前朝旧主。他肯据实相告,倒让我没想到。”

赵瑀好奇而震惊,“这样来历的人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