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郡王翻了个大白眼,转过身不理他哥。

西河郡王淡然瞥了他一眼,敲敲车壁。

马蹄声声,车轮碾过青石板,转进了王府后门。

掌灯时分,赵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门子扫了半天的鞭炮屑,累得腰酸背痛,好容易坐下歇歇就听有人拍门,没好气吼了一声:“哪位?”

“在下温钧竹,有急事拜访赵老爷。”

男人的声音略带嘶哑,透着疲惫和焦急。

门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位是谁,忙开门请他进来,暗中打量他几眼,边奉茶边赔笑道:“内院已经落钥,您且在门房略等等,容小人进去禀告一声。天热,我先给您端盆水,洗把脸凉快凉快。”

温钧竹知道此时自己必定是满面尘土,忙道了谢,细细洗过脸,整整衣衫,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夜风拂过,吹散墙角堆放的鞭炮屑。

温钧竹眼中闪过一丝惶然,又看到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和红绸。

心头猛地一沉,他抓住门子问道:“贵府办喜事了?”

门子说:“是啊,您敲门时没注意大门上的喜字吗?”

温钧竹慢慢地松开门子,顿了顿,不死心的又问:“是大公子娶亲?”

“大公子亲事还没定,今儿个是嫁大小姐。哎哎,温公子您怎么了,我扶着您,您快坐下歇歇。”

“竟这样快……李家的宅院在哪里?”

“听说是在晋王府后巷。”

温钧竹立即起身而去,门子瞠目,这位爷想干啥?

夜色渐浓,藏蓝色的天空中,悬着一轮玉盘似的冰月,银辉如水银泻地般铺了下来,映得万物如梦似幻。

霭霭瑞光下,十多来桌席面将小院占得满满的,大几十号人,有的说笑打诨,有的划拳罚酒,还有的串席位套交情,确是热闹非凡。

李诫提壶挨桌敬酒,魏士俊看他着实喝了不少,忙和唐虎把他拉到一旁,“少喝点,当心醉成烂泥,新娘子不让你入洞房!”